一想到酒店裏的孩子,還有正在調查的那些事,我很難安心呆在醫院的病房裏。
我問著護工:“醫生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這……”護工也並不知道確切的時間,她指了指我身邊的儀器,“您現在的血壓還在偏低,如果始終這樣是很危險的,心率也很快,醫生是不可能同意您盡快出院的。”
我看了一眼監測儀,心裏莫名焦慮了幾分,這倒是讓我的心率又上漲了。
“身體都這樣了,還這麼著急出院。我看真應該把你送回畢常林那裏繼續接受治療去。”
調侃中帶著幾分責備,我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隻見謝躍淺笑著走了進來,手裏還提著一大堆的東西。
“你怎麼來了?”
對於他的出現,我很是意外。
畢竟我住院的事應該隻有育兒師和厲雲州知道。
謝躍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床頭櫃上與我調笑著:“聽你這話裏的意思,好像並不想見到我?”
“沒有。”我連忙否認,不想他誤會:“我隻是有些意外。”
謝躍拉過椅子,在我病床邊坐下來,護工也知趣地退到了病房外。
謝躍的目光與我對視,淡然開口道:“是厲雲州讓我來的。”
我震驚住,以厲雲州對謝躍的醋意,他竟然會主動聯係謝躍?還讓謝躍來醫院看望我?!
不等我追問,謝躍就全盤交代著:“他說希望我來勸勸你,讓你多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雖然他打給我的時候語氣很低沉,很不情願,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很在意你的。”
我眼眶泛酸,其實我最怕地就是聽著旁人向我訴說厲雲州有多在意我。
旁觀者看到的都隻是表麵,我心中也清楚他對我的用心,但並不代表我們就要在一起。
謝躍顯然是看出了我與厲雲州之間的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我問他為什麼不親自在你身邊照顧你,他說是你不想見到他。”
“你們兩個怎麼了?是吵架了嗎?”
我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告訴他:“我已經和他分開了。”
這下輪到謝躍驚住了,同時他的眼裏也充斥著難以置信。
他皺著眉頭喃喃道:“雖然我和厲雲州接觸不多,但之前你遇到泥石流大出血時,我看到過他那副崩潰的樣子,從你送進手術室到推到病房,他寸步都沒有離開。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
我藏在被子下的手暗暗緊握成拳,我咬了咬牙根,克製著心裏的痛楚。
謝躍則仍然賣力地想要撮合我們和好,凝重的目光看向我,“你不是也說過,你很愛厲雲州嗎?為什麼決定要分開?難道你不愛他了嗎?”
愛?
他愛我,我愛他。
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譏諷一笑,不由間,眼裏已經泛起了淚花。
我的眸子看向謝躍眼底,喃喃道:“這世間最蒼白無力的東西就是‘愛’。縱然愛的再深,根本改變不了任何。”
謝躍聽得一頭霧水,“怎麼會呢?正因為深愛,所以才能夠跨越重重阻礙讓你們走到一起。隻要你們彼此深愛著,我相信很多難關都能夠共同渡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