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卻換來了畢常林一聲嗤笑。
他看著我,卻是歎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
這個動作讓我心中更加不安。
莫不是他看出我在說謊了?
畢常林放在手中的茶杯,明澈的雙眸看向我,“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和謝躍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終究是騙不下去,垂下頭,愧疚的開口道:“畢老師,對不起,其實我和謝躍隻是朋友。”
畢常林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們在騙我。單看你見到他時的反應和表情,就知道你對他沒有感情。”
怕畢常林惱火,我急忙解釋:“畢老師,你千萬不要怪謝躍。他隻是太講義氣了,不忍心看我這個樣子,所以才對您撒謊的。”
“義氣?”畢常林冷哧了一聲,複雜的目光看向我,“你覺得謝躍對你這般,是因為義氣?”
我怔愣了一下,其實心中還有一個答案,隻不過是我自己在逃避著,不願意承認罷了。
畢常林緩緩歎了一口氣,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我是不會怪他的,我和謝躍那是共過生死的交情,當初如果沒有他,恐怕現在你也見不到我。”
我帶著滿心疑惑,聽畢常林講起了當年的事。
“我和謝躍相遇的那一年,正好是我放棄當醫生的那一年。”
畢常林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上麵已經布滿了老繭,完全不像是一個握手術刀的醫生的手。
他無奈地笑了一下,“我這雙手啊,確實救過很多人,但也因此讓我變得自傲。我覺得每台手術都是小菜一碟,心態也就跟著浮躁了,卻在一次手術中做了誤判,眼睜睜看著一個花季少女的性命終結在我手上。”
我驀然震驚,沒有想到畢常林心中耿耿於懷的,是一場他失敗的手術。
畢常林眸光暗了暗,“從那個時候我就想,我不想做醫生了。我也從來都不是什麼外界傳言的醫學聖手,我手上也有失誤的手術案例,隻不過醫院為了營銷名譽,把那些失敗的案例都隱藏了罷了。”
對於醫院的這種做法我絲毫不驚訝,隻是畢常林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人,他並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營銷。
畢常林回憶道:“當時我的心情很壓抑,所以就想著登山冒險,讓自己浮躁的心冷靜下來。”
“但那時候就是總有一種莫名的自信,我覺得我自己一個人闖進山裏沒什麼問題,卻中了獵戶的陷阱,傷了腿,在山裏寸步難行。那個時候才突然明白什麼叫絕望,我當時以為我一定是要死在山裏了。”
我心中能夠感同身受,就像我在得知自己患了腦癌,並且是晚期的時候。
那一刻我覺得,我的生命應該就要這樣結束了。
“然而慶幸的是,我遇見了謝躍。”話鋒一轉,畢常林的語氣也輕鬆了很多,“這小子當時也是一個人登山,聽到我的呼救聲,便過去尋我,把我從陷阱裏背了出來。我以為我獲救了,剛重新燃起希望,結果我們倆都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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