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常林的臉色登時一沉,犀利的目光直射喬娜。
“你說這話是在我侮辱我嗎?你認為我是個見錢眼開的醫者?”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喬娜也是一時關心則亂,這才說錯了話。
“畢老師,我的人也是一時心急我的病,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我當即替喬娜道歉,找補著她的過失,“我這身體也確實不爭氣,懷孕四個月時查出的腦癌,也去過醫院檢查治療,但效果頗微。謝躍這才帶我來見了您,我也是揣著最後一絲希望。”
畢常林的眸色微動,但仍然沒有鬆口。
謝躍卻突然解開了襯衫的袖口,一條紅繩滑落下來。
我半眯了一下雙眸,這紅繩好似有點眼熟。
謝躍將紅繩摘下來,拿到畢常林的眼前,“你還記得當初我給你講的這條紅繩的來曆嗎?”
畢常林微微怔了一下,目光轉到我身上,懷疑地問道:“莫非是她?”
“是。”謝躍斬釘截鐵地說道:“這紅繩就是她親手編的,送給我的。”
在我一頭霧水間,謝躍湊到了畢常林耳邊,對他說了幾句什麼,畢常林看向我的神情逐漸發生了改變。
一開始冷漠的眸子浮起幾分興致,畢常林沉聲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當還你當初的人情。”
“你們等著。我去拿我的東西。”
看著畢常林離開,我和喬娜皆是一臉的狐疑,完全不知他為何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喵喵尒説
但一定是和謝躍剛才與他說了什麼有關。
我擰眉狐疑問道:“謝躍,你剛剛和畢老師說了些什麼?為什麼你一提到那條紅繩,他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謝躍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臉頰揚起紅暈,心虛般的撓了撓頭。
“說了什麼不重要,總之他現在願意給你治病就好。”
謝躍不肯說,我也沒有追問下去。不管他同畢常林說了什麼,總歸都是好心。
畢常林很快拿了他的醫藥箱走出來,掏出脈枕,要為我把脈。
喬娜微微詫異,隨後拿出了醫院檢查的那些單子,一股腦都遞給了畢常林。
“畢醫生,這是我們檢查的單子。”
畢常林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不屑地說道:“那些東西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我給她診脈,是要對症給她補元氣調理身體。”
畢常林衝喬娜擺了擺手,臉上有幾分不耐煩,“閑人先出去吧,被耽誤我診脈。”
喬娜麵露尷尬,卻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謝躍也和她一起走到了外麵。
我盡量讓自己的呼吸清淺平和,畢常林則閉著眼睛細細為我號著脈。
他的指尖摸著不同的脈象,如此診了大概有七八分鍾的時間,畢常林才終於睜開眼。
他的臉色有些沉鬱,“你的病症明顯,身體又一直沒有調養好。氣血不足,元氣虧空,這樣持續下去,你腹中的孩子和你的病會將你生生耗空,最後虛弱而亡。”
我聽得膽戰心驚,緊緊抿著唇,手搭在腹部,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