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放下我,我坐在沙發上,緊緊裹著身上的毯子,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試探地解釋道:“今天的事隻是個意外。刹車出了問題,我害怕撞到那些記者,才調轉車頭衝進了江裏……”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居然還在顧及那些記者的安危?”
我的話似一條引火索一般,直接點燃了厲雲州的怒火。
他嗔怒的眼神看著我,劈頭蓋臉地怒罵道:“你是傻子嗎?還是你把他們當成傻子?就算車衝過去難道他們不會閃躲嗎?你搞什麼自作聰明!你知不知道車輛栽進水裏有多危險?你怕撞到人那難道就不怕自己淹死?你倒是可以英勇就義,希希怎麼辦?那些真正關心你的人怎麼辦?”
厲雲州的怒罵將我吼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忘了反駁,我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這次確實是我有點自作聰明了。
但我並非是完全聖母心泛濫,我也是考慮過的,在車子衝下去前,我就打開了車窗,就是怕車子入水後因為水的外壓會導致車門打不開。
我抬眼看向此刻還在氣頭上厲雲州,小聲地為我自己解釋了一句:“其實我沒有魯莽行事,我這麼選擇,是因為我會遊泳,不會淹死的。我遊泳很厲害的,之前還救過人的。”
我的小心翼翼似乎讓厲雲州意識到了他自己此刻的態度過激,吐出一口濁氣,他定定地注視著我,也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臉色仍然陰沉著,但語氣緩和了幾分:“不管你是不是會遊泳,以後不要用自己的安危去冒險!”
我自知理虧,沒有與他爭辯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縱然生氣,但厲雲州還是叫來傭人,讓傭人帶著我去樓上的房間洗澡,免得著涼。
溫熱的水衝刷過身體,我“劫後餘生”的大腦終於也恢複了清明。
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讓我不禁聯想到厲老爺子的警告。
今日那個咄咄逼人的記者,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而極有可能是厲老爺子安排的人。
除了我、霍熙源和厲家,沒有人知道當年的事。
當初我早產生下希希,希希身子孱弱,進保溫箱治療觀察了很久。而有機會拍下那時的希希的照片的,隻會是作為親屬的厲雲州或者厲老爺子!
可單看剛才厲雲州那惱怒的表現,多少還是摻雜著幾分關心的。
他雖然怪我之前不辭而別,但也絕對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再者今日若不是厲雲州及時趕到,或許我真的要命喪江裏了,畢竟那個卡住安全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隻是沒想到厲老爺子居然手段如此狠辣,以前那個對我溫和慈愛的他與此刻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此刻的厲老爺子分明就是想讓我身敗名裂!
但下一秒,我想到了那出問題的刹車,我心底一陣寒意。
不,我錯了。
厲老爺子何止是要讓我身敗名裂,他分明就是想置我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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