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黎興,他的眼淚和痛心在我看來都是在做戲,虛偽的很。
看到我眼底的冷漠,黎興憤憤然地用手指指向我,怒罵道:“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親生母親過世,你竟然連滴眼淚都不掉,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枉費黎雪對你那麼好!”
他的大聲斥責,引來走廊裏路過的人在門口圍觀。
我抬眼與他對視,冷聲反問:“那舅舅覺得我應該如何?在母親身邊哭上三天三夜嗎?該跪在她麵前哭的人,應該是害死她的凶手!”
我淩厲的眼神直視著他,他眼神飄忽了一下,心虛地遮掩:“簡直荒唐!黎家怎麼會有你這麼心硬冷血的女兒!”
“我心硬冷血?”我冷哧道:“我母親的後事可都是我一人操辦的,沒見舅舅出半分力。我和我媽在海城無處落腳,舅舅一家冷嘲熱諷把我們拒之門外,現在舅舅在我媽麵前痛哭一場就能抹滅之前做過的一切了嗎?論起心硬冷血,我還真比不上舅舅。”
我一步步朝黎興走過去,看到他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在他耳邊一字一句提醒道:“舅舅,所有的事都是有跡可循的,我媽的死不是意外,車禍不是意外,我被警察帶走也不是意外,這些我都會一筆筆查的清清楚楚!”
“我看你簡直是瘋了!”黎興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憤然地瞪了一眼,而後轉身離開。WwW.com
護工吞咽了一下口水,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阮小姐,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幫黎雪整理著衣衫。
護工湊到我身邊,心疼地看著我,輕聲勸道:“阮小姐,我知道你很難過,別壓在心裏麵,會生病的。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有時候,這種陌生人的善意反而比所謂的親情更加戳心。
我抬眼,衝她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我無法告訴她我此刻心裏的絕望,黎雪和希希是我最後的支柱,可希希被留在老宅,黎雪身故,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大塊。
很痛。痛到我無法呼吸,痛到漸漸麻木。
眼看天色漸黑,我便讓護工離開了,順便塞給她一點錢,表示她在我身邊幫忙的感謝。
原本,她不需要如此的。
夜幕降臨,病房裏依舊一片黑暗,我沒有開燈,靜靜地守在黎雪的身邊,趴在床邊迷迷糊糊地淺寐,多希望睜開眼,黎雪還能笑著望向我,告訴我這一切隻是我做了個噩夢。
昏沉間,察覺身後好像有人,緊接著肩上一沉,我驟然清醒過來,一件西裝外套披在了我肩上。
我回頭看過去,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站在我身後的厲雲州。
“我剛聽說了你母親的事。”他低沉的聲音輕輕問道:“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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