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
家丁管事淒厲的大喊了一聲,比起門房還要不堪,連滾帶爬的朝著庭院裏跑去。
那些膀大腰圓的家丁們,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囂張,沒少吹噓自己見了國舅爺周永寧以後會如何的硬氣。
結果今天真的見到了,一個個還不如門房老頭子鎮定,膀大腰圓的身體也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偏門門口。
家丁管事和家丁們哭爹喊娘的逃走了,簡直就像是見到了窮凶極惡的建奴,比起豺狼虎豹還要可怕,沒有了一點膽氣。
周永寧當場就不樂意了,黑著臉說道:“東宮三少可是京城裏有名的大善人,這些家丁怎麼見了咱們就逃跑,難道咱們的名聲遭到東林黨的破壞變臭了。”
何止是變醜了,簡直是臭名昭著。
門房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周永寧帶著毛承鬥、沐天波走了進來,不停的吞咽著口水,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
他哪裏敢說半個不是,就連好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看周永寧三人就要走進來了,門房沒有辦法,隻能幹笑著說了一句:“還請國舅爺過兩天再來,我家少爺不在家,出門遠遊了。”
黃宗羲不在家?
周永寧直接邁進了黃家的宅子,挺著胸膛說道:“黃宗羲不在家倒不礙事,本伯爺又不是來看他。”
黃宗羲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宅子裏隻有黃宗羲和老夫人兩個主人,沒有第三個人了。
不是來找黃宗羲,難不成是來找老夫人。
周永寧在門房幹笑的神情裏,說出了最不想聽那句話,振振有詞的說道:“本伯爺這次來是為了拜訪老夫人,聽說她老人家要過大壽了,本伯爺過來送賀禮。”
送賀禮?
門房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周永寧,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實在沒有找到一個能夠稱得上賀禮的東西。
周永寧的臉皮再厚,睜眼說瞎話不免有些尷尬,回頭看了一眼毛承鬥和沐天波兩人。
同樣是沒從他們兩人身上找到能夠當做賀禮的東西,沐天波手裏倒是有,卻是一把鐵尺。
還不是量衣服的量尺,而是私塾先生用來教訓學子的戒尺。
送一把量尺勉強說的過去,可以說是在稱讚老夫人的女紅刺繡。
送一把戒尺就說不過去了,哪有給一位夫人送戒尺的道理,傳出去了,著實不好聽。
周永寧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賀禮,看見牆角有一根狗尾巴草,直接拔了下來。.伍2⓪.С○м҈
在門房困惑的眼神裏,在毛承鬥沐天波兩人不解的視線裏。
周永寧像是拿著珍寶一樣捧著狗尾巴草,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是春蘭裏有名的珍品梅瓣春蘭,是本伯爺耗費了很多功夫找到的名花名草,春蘭又有稱讚品格高尚的說法,用來給老夫人當賀禮再合適不過了。”
門房看著那根狗尾巴草,一陣微風吹來,還抖了兩下,欲哭無淚了。
哪裏是什麼梅瓣春蘭,分明是一根狗尾巴草,還是門房眼睜睜看著國舅爺從牆角拔下來。
如果真的是梅瓣春蘭,就像國舅爺周永寧所說的那樣,當真是一件不俗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