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可壯離開太仆寺以後,沒有去拿黃冊,轉身去了複社。
直接找到了正在複社裏的周延儒,還有其他東林黨官員,說出了周永寧在太仆寺索要沈王府馬場的情況。
這句話剛說完,立即引起了東林黨的反對。
“不能給他,爛在手裏也不能賣給周永寧。”
“雖說沈王府馬場已經荒廢了,值不了幾個銀子,賣給周永年能夠撈到不少油水,但也不會賣給他。”
“此言大善,以咱們與周永寧的深仇大恨,別想從咱們手上得到沈王府的馬場。”
周延儒沒有立即說話,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房可壯,既然他來了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始終沒說,想必是不方便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口。
不過每次碰到周永寧總是鬧出各種亂子,放在以前,周延儒還會和房可壯私下裏商量。
接連吃了幾次虧以後,不會秘密商量了,直接擺在所有東林黨眾臣麵前。
攫取銀利倒是其次,保住內閣宰輔的地位才是最為重要。
周延儒樂嗬嗬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在場沒有外人,可以暢所欲言。”
房可壯能夠坐上太仆寺少卿的位置,是個聰明人,領會了周延儒的意思。
房可壯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說明了自己的猜測:“周永寧上一回從錢謙益手裏買走西山的荒地,變廢為寶,發掘出了大批精煤。這一次直接來太仆寺索要沈王府馬場的荒地,本官猜測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或者說是沈王府馬場的荒地下麵也埋藏著煤礦。”
西山的荒地何止是變廢為寶,簡直是變成了金礦。
已經過去那麼久的時間了,東林黨官員每次想到西山的荒地,就在心裏大罵錢謙益的有眼無珠。
雖說是在罵他,但所有的東林黨官員都知道一件事,倘若是他們麵對要買西山荒地的周永寧,想必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要怪隻能怪周永寧的運氣太好,居然在西山荒地發現了價值連城的精煤煤礦。
東林黨官員聽到了房可壯的分析,陷入了沉思,忍不住頻頻點頭。
“周永寧是什麼脾氣,咱們再清楚不過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
“以他的貪婪秉性買走荒廢的馬場,肯定是有自己的圖謀。”
“這麼說來的話,沈王府馬場一定埋藏著金礦。”
東林黨官員裏有一人無意中說出了金礦兩個字,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以沈王府馬場廣袤的土地,真要是發現了煤礦可不就是一座金礦。
東林黨官員本來就不想賣給周永寧,根據他們的揣測,徹底沒了賣給周永寧的心思。
周延儒立即作出了安排:“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回官邸了,先去一名外室的宅子裏躲著。本閣老立即派人去一趟沈王府馬場,查看地底下的煤礦,等到事成之後安排你去山西布政司擔任布政使。”
房可壯心裏大喜,比起太仆寺少卿的二把手,山西布政司可是一方封疆大吏的一把手,掌管著整個山西布政司。
從二把手變成一把手倒是其次,他就能從沈王府馬場廣袤的煤礦裏獲得足夠的銀利。
房可壯恭敬的拱了拱手:“多謝閣老的栽培,本官一定不辜負閣老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