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寧三人興衝衝跟著東廠二檔頭前去捉拿孔有德,本來是二檔頭為主,到了三千營總兵衙門發生了變化。
如今二聖臨朝了。
二檔頭再是東廠的二號人物,見了國舅爺也要禮讓幾分,弓著腰伸手道:“國舅爺先請,今天應該怎麼做,雜家全都聽國舅爺的安排。”
周永寧趾高氣揚的點了點頭:“你還不錯,是個懂事的奴婢,回頭在阿姐麵前幫你美言幾句。”
奴婢這兩個字。
全天下隻有崇禎和皇後娘娘能說,其他任何人都要喊上一句公公,就連內閣宰輔也不例外。
誰要是敢說奴婢兩個字,招來太監的記恨。
唯獨國舅爺......
二檔頭聽到一句阿姐,哭笑不得的說道:“雜家多謝國舅爺了,隻是...往後在宮外還是叫皇後娘娘比較好,免得讓外人聽了去,非議皇後娘娘是個弟綱。”
三綱五常的其中兩綱,在家以父綱,出嫁以父綱。
弟綱就是扶弟魔的意思。
周永寧知道弟綱是什麼意思,沒有一點羞恥,反倒是頗為自傲:“行了,等會兒看本伯爺的眼色行事。”
得得得。
二檔頭不再多嘴了,喜滋滋帶著東廠宦官跟在後麵,抓捕高官的事兒一般都是錦衣衛去做。
錦衣衛裏有不少東林黨官員的子侄輩,陛下信不過,就讓東廠來做。
同樣是廠衛,東廠在王承恩的整頓下,受到的皇恩已經超過錦衣衛了。
周永寧帶著一幫子尖帽褐衣的東廠宦官衝進了三千營總兵衙門。
孔有德坐在花梨官帽椅上,悠閑喝著貢茶,私通後金八旗兵那事有了周閣老出馬。
高枕無憂了。
“砰!”
總兵衙門的簽押房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孔有德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身邊的參將、遊擊將軍、千總全是東江鎮自己人,拔出了腰間的雁翎刀,虎視眈眈瞪著來的那人。
孔有德就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隻是拱了拱手:“原來是國舅爺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見教。”
周永寧帶著一幫子東廠宦官衝進簽押房裏,跋扈道:“見教?本伯爺今天過來是來抓你去見閻王,十艘平沙船運送甲胄鋼刀前往遼東,已經事發了。”
“動手!”
東廠宦官抽出腰間的戚家刀,陰笑著上前抓人。
還沒等東廠宦官靠近孔有德,那幫子來自邊鎮的亡命徒,獰笑著擋在了前麵。
“什麼國舅爺東廠宦官,老子隻認孔總兵,再敢上前一步就讓你們見識邊鎮是怎麼刀口舔血。”.伍2⓪.С○м҈
“嗬,京城人怕了國舅爺,我們這些邊關亡命徒可不在乎狗仗人勢的皇帝老兒小舅子。”
“別說皇帝老兒的小舅子了,就是皇帝老兒親自來了也帶不走孔總兵。”
周永寧扭頭看向了身後穿著鬥牛服的一人。
毛承鬥黑著臉走了出來,走到正三品參將麵前。
在東廠宦官驚愕的眼神裏,‘啪’的一聲,一巴掌抽在了邊關參將臉上。
用力很大,參將兜鍪下的臉容,當場印出一道紅手印。
二檔頭等東廠宦官心驚肉跳的準備拚命了,士可殺不可辱,平頭百姓裏的男人被人抽了一巴掌,但凡有點骨氣都要憤怒的拚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