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錢謙益臉色鐵青的大罵了一句,因為過於氣惱,胸口有些胸悶氣短,險些背過氣去。
“呦嗬,都在呐。”
周永寧不會缺席了見證錢謙益淒慘的下場,幸災樂禍道:“這不是號稱一個月內耗死本伯爺的水太涼頭皮癢嘛,幾天不見怎麼這麼拉了。”
錢謙益一直惱怒周永寧隨意給他取了一個水太涼的諢號,聽著就不是什麼好話,取了水太涼還不夠,又來個頭皮癢。
錢謙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看就要背過氣了。
想到周永寧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了。
錢謙益隻能屈辱的擺出一張勉強的笑臉:“錢某有急事要與國舅爺商談,還請國舅爺移步到後堂。”
急事?
這貨不會是要狗急跳牆拿刀拚命吧。
周永寧回頭朝著毛承鬥沐天波兩人使了一個眼色,三人一起走進了後堂,瞧見後堂隻有錢謙益範永鬥兩人。
錢謙益心裏在流淚,不過為了整個錢氏宗族,隻能出此下策了。
再怎麼樣,不能拉著整個宗族一起垮了。
錢謙益作勢要跪下,屈辱的說道:“剛才外麵人多,是錢某不對,給你跪下了。”
這一幕,差點讓在場所有人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周永寧撇了撇嘴,跟本伯爺玩這套你還嫩點,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錢謙益。
等了半天。
錢謙益果然隻是作勢要跪,沒有真的跪下去。
是想拿下跪博得他的同情。
周永寧可不是聖母,麵對敵人隻會趕盡殺絕,不會有半點的心慈手軟。
錢謙益尷尬了,本以為周永寧會來扶他,結果沒有一點要動的意思。
他現在騎虎難下,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周永寧賤笑道:“你怎麼不跪了,真要是跪下了,說不定會帶人去胭脂胡同照顧你的妻女。”
欠了二十萬兩白銀。
注定要被變賣田產地契了,家眷們也逃不了一個賣到胭脂胡同的下場。
錢謙益作為仕林領袖,已經低三下四到了這等地步,周永寧沒有半點心慈手軟也就罷了。
還出言譏諷他。
錢謙益急火攻心,兩眼一黑,‘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氣昏了過去。
周永寧下意識向後一跳:“咋的,想碰瓷是吧,本伯爺身邊可是有證人在,你別想賴在本伯爺身上。”
“哦,忘了告訴你了,本伯爺是奉命來抄家。”
一起跟過來的東廠番子,聽到後堂有動靜,差點嚇癱了,別是國舅爺被人害了。
東廠番子一個個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戴在腦袋上的尖帽險些掉落。
官員們滿臉奇怪,跟著走了進去。
小檔頭瞧見周永寧安然無恙的站著,鬆了一口氣,隨後趕緊帶著東廠番子圍在了四周,免得周永寧遭遇不測。
周永寧命令道:“來人,用水把他潑醒。”
兩名東廠番子不敢怠慢,為了盡快完成國舅爺的命令,直接用後堂的夜壺潑醒了錢謙益。
“嘔!”
錢謙益醒過來,聞到一身的尿騷味,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周永寧捂著鼻子遠離了幾步,瞥了一眼東林黨官員說道:“錢謙益為了填補京城紙業的虧空,指使浙江清吏司郎中私自挪用了浙江布政司的藩庫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