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鬥激動了,紅色小絨球晃了又晃:“在京城待了那麼多年,終於要血濺鴛鴦樓了,額......錢益謙那副幹巴樣子,不配是武鬆。”
“不管了,有人想要欺負本大官人就成。”
大明邊軍都有各自的最驍勇精銳,孫傳庭的秦兵,山海關的關寧鐵騎,毛文龍也有一支自己的驍勇精銳毛葫蘆兵。
毛承鬥身後的家丁全都是從毛葫蘆兵裏精挑細選出來,一個個虎背熊腰,在遼東見過血的驕兵悍將。
毛葫蘆兵早就看這些經常克扣邊關糧餉的京官老爺不順眼了,摩拳擦掌,準備讓京官老爺也見見血。
錢益謙說出這話,不是自己動手,有了吳縣和常熟縣的前車之鑒,是想鼓動教坊司內的舉人們動手。
舉人們確實想要動手,可是瞧見了十幾名虎背熊腰的毛葫蘆兵以後,哪裏還敢逞強,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被打死。
到時候,毛承鬥直接躲到海外的皮島,大明天子還能為了區區幾個舉人逼反東江係軍頭不成。
錢益謙又是開始頭疼紫火藥那件事了,越發覺得周永寧的十惡不赦了,痛心了:“袁崇煥能夠得到東林黨的一致支持,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
“東林黨已經與袁崇煥商談好了,隻要他擔任遼東總督以後,立即殺了毛文龍,用來償還東林黨的支持。”
“倒不是東林黨與毛文龍有仇,隻怪他擅自在皮島收取商稅,損害了大部分東林黨官員的利益,畢竟出海經商的商船基本上都有著東林黨的背景。”
周永寧瞧見樓上端著宣德爐的那位,視線轉向了他,樂嗬了:“本公子身後的秦兵也不是吃素的,等會兒看你們表現。”
秦兵不用摩拳擦掌,舉人們也不敢上前了,剛才被打到大聲哀嚎的幾名舉人,到現在還讓他們心驚肉跳。
結果,錢益謙堂堂一位仕林領袖的的威脅,竟是對他們兩人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隻能拂袖而去,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
周永寧瞅著在那因為喪失了重現血濺鴛鴦樓機會,病怏怏提著花梨鳥籠子的毛承鬥,心裏有了其他心思。
毛承鬥可是毛文龍的長子,也是獨子,就這麼一個兒子。
要是把他收為小弟,不就能間接握住了東江係軍頭的命根子。
周永寧神采奕奕起來,搖著手裏的宮彩美人扇說道:“第一陣是你輸了。”
還沒說完,毛承鬥就不樂意了。
還沒開始較量,怎麼他就輸了。
周永寧早有準備,擲地有聲的說道:“本公子是國舅爺,你是總兵官的長子,想要較量就要較量一些高山仰止的混賬行為。”
“本官曾經把仕林領袖之一的錢益謙氣暈過去,算是高山仰止吧。”
毛承鬥釋然了,晃著紅色小絨球,敬佩的五體投地:“本大官人佩服啊,仰的不能再仰了,這些年來還沒聽說誰能把仕林領袖氣暈。”
“高啊,難怪哥哥說到了狎妓,輕蔑了一句小道。”
“能夠把仕林領袖氣暈過去,這才是混賬的大道啊,在混賬方麵,哥哥才是世間真混賬。”
周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