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寧前往暖閣的一路上,不禁有些咬牙切齒,回頭一定找辦法整死曹化淳。
宮裏但凡是能稱呼一句太監的實權宦官,能認不出來他是誰?
難怪曹化淳這個狗奴才以後會給叛軍打開京城大門,原來是早就藐視皇權了,這是在提醒他這個國舅爺。
東廠督公曹化淳可不會賣他麵子。
周永寧進入了暖閣,鋪設了地龍的殿閣內,卻還是與外麵一樣涼嗖嗖,還不如京官的廂房暖和。
抬頭一看,崇禎還是穿著那件老舊常服,手裏盤著太祖念珠。
周永寧心裏一歎,姐夫倒是個節儉勤政的好皇帝。
還沒說話。
崇禎就讓小宦官搬來了一隻繡墩,滿臉愁容的說道:“昨日,聽到王伴伴提到了京城的柴薪銀價已經漲到了六分銀子一擔。”
“朕便喊來了宰輔商議這件事,一直到深夜都沒有一個好法子,除非是朕手裏有足夠百姓使用的十幾座煤窯,否則隻能眼睜睜看著百姓凍死。”
“朕已經說了軟話,希望宰輔們號召京官們捐出一些碳薪,幫著老百姓渡過這次的難關,等到明年開春以後漕河通暢了,朕再補給他們。”
“砰!”
話說一半,崇禎突然重重錘了一下禦案,震怒道:“可是誰曾想那些宰輔們,還有能夠進入內閣議事的中樞重臣們,全都一個個找借口推脫。”
“說是自家的碳薪也不夠,一斤碳薪也不肯捐出來。”
“這話也能說出口,別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家裏的碳薪都快堆成山了。”
周永寧聽到姐夫的傾訴心腸,沒有半點意外,買賣碳薪的鋪子背後全都有東林黨官員的影子。
他們還等著發國難財,哪裏會關心老百姓的死活。
周永寧端著王伴伴親手端來的熱茶,對他更加順眼,喝了兩口,暖了暖身子。
等到姐夫急得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周永寧站起來,信誓旦旦的說道:“不瞞姐夫說,我有辦法變出來十幾座煤窯,不過需要姐夫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答應。”崇禎驚喜的滿口答應,卻又有些懷疑:“現在是漕運運河的枯水期,想要從附近的布政司運來碳薪已經不可能了。”
“你還能有什麼本事不成,讓運河裏的水豐沛起來。”
周永寧滿臉不以為然,自己不是神仙,也有辦法讓運河在冬季枯水期依舊暢通無阻。
隻不過,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現在也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當前最緊要的是解決關乎老百姓生死的碳薪。
周永寧手裏的宮彩美人扇,指了指京城的西方,得意洋洋的說道:“隻要把西山的煤挖出來不就行了。”
“別說是十幾座煤窯了,占地那麼大的西山,建立上百座煤窯也夠了。”
崇禎瞬間拉下了臉,左顧右盼,想找鞭子放在哪裏了。
找了半天沒找到,崇禎揚起了手裏的太祖念珠,火氣上湧:“把手伸過來,今天要是不好好管教你一頓,對不起你長姐的賢惠。”
周永寧愣了。
自己這是說錯了什麼嗎?
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