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寫。”葉書搖頭,很滿意此刻刁讚的態度,既沒了一開始的調戲,也沒了剛剛的輕慢,果然還是害怕這種情感比較有威信,“我不是要來和你商量雜誌的,我沒打算將你家的事情寫進去。”
“那又是為什麼呢?”刁讚身體坐直,目不轉睛地看過來。
她含著真誠的微笑,眨了一下眼睛,“提醒。”
刁讚也不是白癡,馬上就聽明白了葉書的意思,有些人誇張地說她有“先知”的能力,所以刁讚明白,葉書說的提醒是什麼意思,“我們家會出什麼事?”這是他最關心的,葉書所知真也好假也罷,他都有必要認真對待。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破產。”結果很簡單,但是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卻很複雜,甚至可以說,她也沒有完全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這個產又是怎麼破掉的。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已經開始讓刁讚渾身發抖,他的手在顫,雙腿也在顫,隻不過藏在桌子底下讓葉書看不見。他很少有怕的事情,這兩個字卻像是一把鉗子卡在了他的喉嚨上,想要繼續問卻怎麼也無法開口。
葉書將這些都瞧在了眼裏,沒想到刁讚會激動成這樣的程度,看來對這些富豪來說,破產比死亡更加令人生畏,“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好心提醒。
好一會兒,刁讚才緩過神來,“什麼時候?”她不是連時間也能知道嗎?
葉書卻搖了搖頭,她之所以記得鍾家的事情和曹玉韻家的事情的準確日期是有原因的,刁家的日期她卻沒有記得真切,隻知道個大概的位置,“並不是近期。防止要從現在開始。”
“不能告訴我嗎?”此刻,從來不信鬼神的刁讚竟然緊張兮兮地開始追問,好像葉書真的是先知人一般,要知道前一秒,他還認為葉書不過是有特殊的消息渠道而已。可見,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感覺完全就變了,甚至會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和以往觀念。
葉書輕輕搖頭,“天機不可泄露。”活活一個大師!她也知道先這麼唬人了,希望這個玩笑開得不是太過。
“我明白。”刁讚雙唇緊閉,表情嚴肅。
蒙混過關。
“你能不能告訴我,應該從哪裏入手?既然要防,肯定要有個始點。”他熱切地看著葉書,仿佛她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一般,深情而決絕。
不得不承認,刁讚專注的目光的確無法讓人忽視,女人都希望得到能夠深情注目自己的男人,而刁讚很會。葉書撇過眼去,“謹慎投資,注意資金鏈。”
今天,她隻能說這麼多,是極限了。
刁讚了解女人,見葉書開始整理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則開始聊別的:“跟我聯係的這個號碼就是你的,我通過它跟你聯係沒有問題吧?”如果這個提醒是假的,就當他跟這個女人玩了一圈,如果是真的……刁讚已經下了決心,必須認真麵對,當做真實的事情,“還有,你跟月茹認識,沒事就過來找我們玩。”
“懷月茹跟我可不是朋友。”葉書冷笑,此刻已經站了起來,“希望你不要跟懷月茹說這件事,最好也不要提見過我,畢竟你家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嗎?”如果刁讚真的告訴懷月茹她也無所謂,她不相信刁讚會為了一個將來要拋棄掉的女人而對不起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前程。
刁讚也穿好外套站起來,走到門前打開了門,“我送你。”
葉書禮貌地點點頭,接受了刁讚的好意。她想要和刁讚聯係上的計劃已經成功,接下來就是要真的幫助刁家才行,隻有最後將他們拖起來,自己才能真正地得到真摯可信的庇護。這比創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族容易得多了。
至於現在,她並不需要多說什麼,刁家自然會想方設法保護她,知道確認危機不再。這是一個隱含的交易,雖然沒有白紙黑字,也沒有互通消息,可雙方都心知肚明。葉書想要的僅僅是一個保護罩。但是刁讚卻不知道。
走到樓下,刁讚問:“你希望我們能為你做些什麼?”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葉書麵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家族,所以他用了“我們”,給了葉書足夠的尊敬。
葉書也不再矯情,既然刁讚真心對待,她也放下了為了平等交談而一直抬著的架子,“我沒有什麼要求,就是遇到小人當道的時候,如果打不過想借借你的拳頭。”她捂嘴輕笑,調節了剛剛緊張的氣氛,兩個人一下子拉近了幾分距離,不再陌生。
刁讚立即笑了,比較愉快的那種,“我送你回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