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單手握著茶壺,用一種慵懶隨意的姿勢將她整個人圈在桌子和牆壁間的角落裏。
“小曦,你不必急著拒絕我,其實你在邁進我房間時,就該知道自己內心的選擇。”
他慢條斯理地倒了一杯茶,端到寧曦麵前。
“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任何瞞著你的事,你眼前的人,所見即所得。”他淡淡道。
寧曦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神、神態,甚至嘴角勾起的弧度,眉梢維揚的力道,都與從前沒有半分區別。
她也一如以往,瞧不出他的破綻,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寧曦最終也沒有給他一個回應,隻是接過茶喝了一口,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次日天不亮,兩人便再度啟程。
沙漠離這裏不遠,兩人趕在太陽剛升起時到了地方,終年幹燥的沙漠此刻還留了些黑夜的涼意。
寧曦昨夜就將地圖研究透徹,直接帶著景瑢往沙漠中唯一有人際的區域走去。
沙漠沙子鬆散,馬兒跑不動,兩人便下馬步行前去。
路上,寧曦腳步飛快,但沙路欲速則不達,好幾次她都差點摔跤,景瑢在後麵盯著她的背影,在她又一次踉蹌時,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寧曦下意識想掙脫,景瑢卻搶先一步走了出去,仿佛她隻是景瑢路過順便撿走的一件物品。
“步子邁大些,踩實再邁下一步,不然你這樣走到正午太陽最毒的時候也走不到。”景瑢回眸快速地掃了她一眼,“我們可沒帶盤纏。”
寧曦皺了皺眉,但她正踩進了沙坑,隻得借景瑢的力氣走了出來,然後照他說得,跟著他走路的節奏接著前行。
正午前,兩人總算到了地方。
這裏有一片不大的綠洲,幾棵並不茂盛的樹木並排而立,後麵是幾座破敗的瓦房。
寧曦不可置信地環顧四周,“沙漠裏哪來的瓦片?”
景瑢也同樣驚訝,他上前推開半掩的房門,木質的門板輕鬆脫離牆壁的束腹,啪的一聲拍在地上。
景瑢有些抱歉的回頭看她,寧曦的視線卻穿過他,徑直落在屋裏唯一的陳設——一張桌子上。
桌上有一盞沒有蠟燭的燈台,和一方沒有鎖的銅匣子。
寧曦打開匣子,裏麵是一封書信和一副巴掌大小的畫。
畫上,爹娘抱著還小的她,舉她去夠樹上成熟的柿子。
說是畫,但這張不足手掌一半大小的紙上卻將三人的神態動作展現得淋漓盡致,就連三人背後湖麵上冒起的水泡都清晰可見。
好似她又回到當時的場景中,親眼見到了一般。
景瑢見她許久未動,走過來看了一眼,也是被嚇了一跳。
“這是……畫?”他摸索著紙張的邊緣,上麵的色彩沒有任何變化。
寧曦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線索,更沒想到這線索如此直白。
這裏是爹娘曾經住過的地方,這些東西大抵就是他們留下的。
並且,這些大概是他們特意放在這裏,等她來尋的。
寧曦眨了眨眼,又展開折起的那封書信。
這張紙摸著有些硬,上麵的字跡也不似平常筆跡,而是極細的字跡,每個字都很小,間隔也不大,但從筆體來看,寧曦認得出這是娘親的字。
“愛女小曦,如你所想,爹娘並沒有死在那場大火裏,你爹說了,就他們那點小伎倆連你一件肚兜都偷不走,更別說還想致我們兩個於死地。”
“但是小曦,爹娘因為一些緣故不得不離開這裏,你一個人在這裏生活即便有錢有勢,日子也一定很難,爹娘知道你受的委屈,也很想到你麵前抱抱你,都怪你爹,做了個破機器……算了,你爹不讓我翻舊賬,總之就是怪他。”
“命運不如人意,爹娘再心疼也幫不上你多少忙,隻盼你能快活地過一輩子,千萬不要為了給我們兩個報仇浪費自己的大好時光!如果做郡主不開心,那就拿著娘的萬貫家財出去揮霍,別把自己困死在那一畝三分地裏,什麼權勢名聲,都比不上你心裏的自在。”
“匣子裏還有一張照片,對,這東西不是畫是照片,不知道會不會被路過的老鼠叼走……哦,你爹說沙漠裏應該沒有老鼠,那你應該看見了,算是爹娘留給你的念想,你帶著他,就算和過去告別,好好開始新生活知道嗎?”
“最後,爹娘會為再次見到你而努力的,你也要像我們努力來見你一樣努力地開心地活著,若是有性質,找個樣貌好脾氣好的夫君帶他一起過神仙日子也不錯。小曦,爸爸媽媽愛你,無論是否在你身邊,我們都一直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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