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色光芒在腳底亮起,瓊虞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簷下的風鈴也跟著消失。
再次看見,身邊是灌木叢,她的腳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紅黑相間的蛇,看來楊瓊就是被蛇毒死的,隻是這蛇也死了。
這到底是蛇毒死了人,還是人毒死了蛇。
瓊虞擠出傷口處的黑血,沒有包紮,身上的衣服都臭了,不知道哪樣更毒,抓住已經僵硬的蛇,收進身後的背簍裏。
這時她接收到記憶,楊瓊是牛大郎的童養媳。
牛大郎本名牛睦,跟楊瓊感情一直淡淡的,基本上是在同一屋簷下,各過各的。
瓊虞突然抿嘴笑了起來。
楊瓊的記憶非常精彩,夫妻感情不合,她就在外麵找感情合拍的,十裏八村但凡看上眼的,她都要勾搭一下。
若隻是這些,倒不見得是壞,隻是比起尋常女子而言灑脫了些,真正惡的是她做的買賣。
當務之急還是快些找到織七要緊,別叫她真被占了便宜才好。
瓊虞開始回憶今天的記憶。
今天楊瓊出來挖野菜,發現放牛郎牽著大黃牛鬼鬼祟祟往這邊走,以為有什麼好東西她才跟上,誰知就這樣丟了性命。
從楊瓊最後的記憶推斷,前方一百米,左拐一個彎,右拐一個彎就到了溫泉。
放牛郎隻是一個順口的叫法,他的本名叫牛守義。
此時的牛守義已經拿到羽衣,正在跟織七說話。
從瓊虞的角度看去,泉水冒著熱氣,織七在其中羞紅著臉,清麗的臉龐微微低著,身子沒入水中,被霧氣熏得若隱若現。
此時的織七像是已經被牛守義打動。
風鈴:“封印記憶的織七,有記憶的織七完全像兩個人。”
瓊虞目光悠悠地注視著泉水處的情況。
“不過是司命寫下的故事,他是男子,自然覺得女子就該這樣,做不得真。”
瓊虞在牛守義還要再向前一步時衝了出去。
“啊!”
“蛇,蛇,牛郎快幫大嫂把蛇抓住……”
慌亂中一條蛇正中牛守義的臉。
好事被打擾,牛守義自然心裏有氣,正要發作,聽聲音是大嫂。
惹不得,惹不得。
他這嫂子,人嫌鬼煩,潑辣得很,村裏沒人不害怕她那張嘴。
偏偏長的是十裏八村最好的,也不安分,相好的更是多到縣裏去了。
牛守義厭煩地抓住蛇,一看都僵了,死了不知道多久。
“嫂子,這蛇都僵了,你拿回去煲湯喝吧,好好補補身體,來年跟大哥生個孩子。”
說著抬頭看向瓊虞。
誰曾想這一眼就看了進去。
奇怪,今天的大嫂……看起來……順眼了。
目光控製不住的從瓊虞臉上掃過,臉還是那張臉,就是洗了一下,看著幹淨了不少。
以往怎麼沒發現嫂子的臉這麼白。
眼睛這麼好看,就像……就像員外家腰帶上鑲的叫西域寶石的石頭。
這鼻子,這嘴巴,還有這傲人的……
瓊虞眼神幽幽,裏麵藏著危險,她再清楚不過這惡心的目光是怎麼回事。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泡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