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遠點了點頭,正準備跟英子離開,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牛哥,工位怎麼辦?”
此話一出,牛迪頓時感覺周圍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他捂住了額頭,道:
“放心吧,我們可以幫忙,你們想忙自己的事。”
得到肯定的答複,兩人告辭,心急的英子拉著池遠就離開了。
遠遠地還能聽到兩人的聲音:
“這麼急幹嘛啊?卡點不就行了嗎?”
“我們來得就很晚了,再去晚了給人留下壞印象怎麼辦?!都怪你!”
“喂喂喂,喬英子同學,你這話就是無理取鬧了啊,賴床的——”
“嗯?”
“——小可愛,嗯,小可愛賴床怎麼了?我就很享受小可愛賴床!”
“誰、誰讓你說心裏話了,還說辣麼大聲!”
“……這自戀真是跟我有的一拚。”
“嘶——好哇,欺負我這個傷員是吧,揪我手肘!”
“略略略,自作自受。誰讓你跟方一凡悄悄去打架了,還打輸了!”
說起這個的時候,英子還有幾分生氣。
好不容易他們這些熟人聚會,這兩個家夥居然還打架。
知道她看到池遠掛上的時候,有多難受嗎?
他方一凡不懂事?你池遠還不懂?
可就是因為池遠懂。所以按照約定,跟方一凡打了一架,直到後麵被趕來的英子和陶子拉開。
但打輸他可是不認的!
不放水,就方一凡那身板,能讓他受傷?
他想的隻是:打了,也該釋然,更該長大了。
這些,池遠不會跟英子說,他果斷轉移了話題:
“你下次還是掐我脖子這塊吧,記得輕點,我怕疼。”
英子看著他手指指的地方,俏臉微紅:
“怕疼以後就別打架!”
“好好好。”
“不能連說‘好’!你要說‘答應我’!”
“嗯,我答應你。”
以後不會為別人打架。
聲音越來越遠。
牛迪不由地感歎:
“原來池遠這小子這麼弱勢啊……”
“這叫弱勢?我還以為你懂了呢?”老馬一副失望的表情。
“懂什麼?”牛迪不知所雲。
“情趣啊!”老馬小心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發型,“你能說出‘年輕人火氣旺’這種話,你不懂?”
“年輕人火氣旺,可不就容易打架?”
“打架?”
似乎是驚訝於牛迪得出的結論,老馬一不小心扯下了一根卷卷軟軟的發絲:
“你說其他地方是打架的痕跡我信,但脖子處分明是種的‘草莓’吧?”
牛迪看著那根頭發,很是心疼:
“你用得著這麼激動嗎?草莓不是吃的嗎?能種脖子上?”
老馬怒其不爭,用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他,但看到牛迪的確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幹脆一屁股坐回工位不再去看對方。
隱隱約約地能聽到,諸如:‘程序員’、‘c++都有對象’……
不過,牛迪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去關心這些。
他的工位很快就被其他人圍了起來,一雙雙眼神放光地盯著他,讓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說好不計較他pua的事兒呢!’
“組長,放心,你可是我們的組長。”
眼鏡工程師安慰了一句,然後期待地問道:
“池遠同學剛才提一嘴工位,他的工位怎麼了?”
從剛才開始,他這些人都在豎起耳朵偷聽。
或許覺得這麼直接有些不妥,他又補充了一句:
“嗯,他是實習生,我……出於前輩的關心。”
“哎,你還是這麼慫啊,拿出慶功宴耍酒瘋時展示的勇氣啊!”中分工程師看不過去,直接幫忙翻譯道:“組長,我們就是想問池遠是不是要升到其他組了?”
這個‘升’字用的很好。
他們也知道自己組裏的工作多是重複、沒多少技術含量的工作。
負責歸零的其他小組任務基本都比他們重要,地位……自然也高上那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