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教授,沒想到打擾了您的休息……”楊樂苦笑道。
眾位負責人見到傅成的到來,也是滿臉詫異,就近的負責人也連忙站起,準備讓座。
“不用,謝謝。老年人還是喜歡多站站。”
傅成擺了擺手,目光掃過在座所有人:
“我聽說你們在開緊急會議,就不請自來了。介意我這個老頭子說一說自己的意見嗎?”
在座的各位,論資曆還真沒比他老的。
楊樂自然不方便拒絕。
“我們也想聽聽您的意見。”
傅成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
“目前,就需要考慮兩點:一是事件的公眾影響,二是對涉事人員的懲處力度。是這樣吧?”
“是這樣……”楊樂一臉疲憊,“我更傾向於追究XX隊的責任,但一次性取消成績對某些正直的學生來說,又顯得不太公平。”
徐誠聽聞此言,哪還敢心虛沉默?
再沉默……他這個領隊基本完了!
絕對、絕對不能鬆口!
“主任、傅老教授,真的就要憑借聯名信和一張照片,就認定我們的成績是假的嗎?”
“人多勢眾,欺負我們一個省?那麼多嘴我們怎麼說得過,還不是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他們就是見不得我們XX師大附中好,以往XX省的成就太高,抓到機會了,他們就見不得我們XX省好!”
徐誠說得那叫一個聲情並茂,完全將他們自己帶入了受害者的位置。
但楊樂隻覺得一陣犯惡心。
人多勢眾?為什麼‘欺負’你們一個省,你心裏沒點數嗎?
給機會了,還在這裏騙自己!
他的語氣也不耐煩起來,質問道:
“那徐老師,你覺得該怎麼辦?我沒有阻止你們自證清白!”
“……”
徐誠憋得一臉通紅。
他能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誣陷照片造假也被一張鑒定書堵住了口。
所以……怎麼會早就準備好了鑒定書?
絕對是有心人要‘害’他,‘害’他們隊啊!
這心思太深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久久也隻能憋出一句:
“……這麼嚴肅的事情……我們要更慎重一些……我們老師被冤枉了沒關係,不能冤枉了無辜的學生……”
那弱弱的語氣,他估計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楊樂都不想再回答他。
反而是一旁觀察的傅成若有所思地看著徐誠,拍了拍楊樂的肩膀:
“楊主任啊,我覺得徐老師說得也有道理。冤枉熱愛物理的學生就不好了,我們是需要謹慎一點。”
他在‘熱愛物理的學生’幾字上加重了語氣。
但楊樂卻沒有注意到這點,還以為傅成老教授也在替徐誠說話,臉色頓時一變。
猶豫著開口,“傅教授,您不是……”
——您不是最反感這種行為嗎?
傅成對他使了一個眼色,隨即麵對各負責人提議道:
“那大家不妨聽我一個建議——重考,怎麼樣?”
“不能冤枉我們的學生,若是一個誤會,被冤枉的學生恐怕就此對物理失去了信心。”
“當然,若這不是個誤會……”傅成眯起了眼睛,“更多的學生會因此對競賽、對物理失去信任!”
“重考之後的成績,會告訴我們結果。”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能夠堵住眾學生的口。
是不是有真才實學,重考過後才知道。
徐誠的臉卻刷地一下,變得煞白。
這被有心人看在眼裏。
隨即就有負責人猶豫著提出疑問:
“傅教授,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但考題是個問題……理論題還好,有備用試卷,但實驗題……?”
這的確是個問題,楊樂摸著下巴緊皺眉頭。也沒有人想到實驗有需要重考的那一天。
不論是試題還是實驗器材,都需要提前準備才行。
此時,最緊張的可不止徐誠一人,還有實驗考場的負責人。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向傅成。
傅成卻麵不改色,輕描淡寫地解決了這一問題:
“沒關係。我們集訓隊教師組已經命題完畢,可以提前使用選拔國家隊的試題,其中也包括實驗,甚至實驗器材已經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