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私舞弊,自古以來就無法避免。
方正親眼看到一個男生空降省隊,擠占了自己朋友的名額,卻無能為力。
他提起這個,隻是希望池遠和李浩源做好準備,不忍心看著兩人被挫敗、失去自信。
“沒關係。”池遠搖了搖頭,笑得很輕鬆,“無論是聯名信被扣,亦或上麵強行壓下這件事情,這些我都想過。”
他本就打著最壞的考慮。
“但如果就因為害怕沒有結果、害怕失敗,就否定行動的意義,那就錯了。沒有行動,注定沒有結果,畏畏縮縮,什麼都不會改變。”
李浩源托了托眼鏡,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滿是自信:
“結果已經不重要了,我們隻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可能,我們的聲音很小,但就算叫不醒他們,也得惡心他們一下。”
逆來順受?去特麼的。
都是少年,正所謂莫欺少年窮。
一個個都血氣方剛,正值叛逆期,誰願意服從‘命運’?更何況是人定安排的。
你越幹他,他就越猛。
李浩源不要求所有人都跟他一樣,但他就是這麼想的。
當自己的信仰被玷汙,哪還願意低聲下氣?
方正聞言,不免動容。
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你們倆……太強了……抱歉……”
他在為自己依然不敢站出來道歉。
“你也不用愧疚,不暴露你自己才是最好的做法,你真的沒做錯什麼,相反,還幫了我們大忙。”
池遠一邊說道,一邊拍了拍手機。
那張照片已經導到他的手機裏了。
這當然不是客氣話。有了這張照片,他們就更理直氣壯了。
“果然,我從來沒看錯人。”李浩源也拍了拍方正的肩膀,跟著池遠站了起來,“因為我第一天就記住了你的名字。”
方正本來被誇得有些害臊,但聽李浩源這麼說,不免有些好奇:
“我第一天也記住了你的名字啊?”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應該的事。
聞言,池遠不禁笑了起來:
“要這家夥記住名字可不簡單。要不,排名超過他,要不,他感興趣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像同學F魏子武,就不屬於第一類。
“你還不是一樣?”李浩源吐槽了一句,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頭問池遠:“那你記下他的名字了嗎?”
他,自然指的方正。
“當我聽到‘方正’這兩個字就記住了。”池遠打量著方正,不由地笑著伸出手:
“人如其名。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
方正先是一愣,隨即也同樣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我也是。”
……
向方正告別後,兩人沒有耽誤時間,直奔主題——去找陸明。
這種大事,得告老師,讓他兜底。
當然,要告信得過的老師。
陸明揉了揉光滑的額頭,伸了個懶腰正打算假寐養身,瘋狂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怎麼還有?”
聽到敲門聲,左畢也放下了茶杯,“讓他們進來吧。”
陸明點了點頭,強忍著倦意、打起精神喊了一聲。
門應聲被推開,看到來人,他的臉垮了下去,整個人又變得隨意起來,嘴裏還吐槽了一句。
“你們就不能一塊來嗎?非要分批。”
才送走兩個鬧著要在聯名信上簽名的女同學,又來了兩人更令他頭大的男同學。
“啊?”池遠沒想到開場白是這個,先是一愣,隨即還是正事要緊。
廢話不多說,在陸明剛坐下,池遠就直接將手機遞了過去。.伍2⓪.С○м҈
“……”看到第一眼,陸明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湊近一看。
眼睛都嚇直了。
“數字、範圍跟滿分標準範圍一模一樣,改都不帶改的?好歹改一改掩飾一下啊!”
“我看看。”說著,左畢奪過了手機。
看著照片,陷入了沉思。
見狀,李浩源也是緊張兮兮地盯著左畢,生怕他們這個領隊又找什麼理由把唯一的照片給刪掉。
但左畢並沒有其他動作,良久,他才將手機放在桌上,合上了眼睛。
他隻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突地亂跳。
這下子,真石錘了。
“師哥,你看……”
左畢睜開眼睛,語氣沉重,“是他們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