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的眼神令他覺得心裏發毛。
“那,要跟我牽手看看嗎?可不要把我帶入到電影裏的男主了。”
他才沒這麼傻,也做不到故意傷害一直相伴的女孩。
最多惡作劇而已,他會自己安慰回來的。
池遠的思維跳得有點快,英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她呆呆地往嘴裏扔了幾顆爆米花,看似淡定的搖了搖頭:
“不要。”
牽手看電影……那不是隻有情侶才幹的事嗎?他們算是情侶嗎?
“真不要?”他再次問道。
“你憋說話,打擾我看電影了!”她習慣性地傲嬌。
“……”
池遠有點小受傷。明明是你來招惹我,我還特地壓低聲音了,你還嫌棄我說話。
他隻好把左手放在兩人中間,掌心朝上,五指微微分開。這樣,她想握就能握了。
為了女孩殘存的‘矜持’,他真的是操碎了心。
電影還在繼續,情節卻越來越虐。
男主父親希望男主離開女主,麵臨分別,他才察覺自己的心跡,立刻跑出去找女主表白,然後理所當然地被拒絕。
即使他提出‘敢與不敢’的遊戲,女主卻隻是更冷漠地拒絕他。於是,男主決定聽父親的話,切斷聯係。
冷靜下來的女主又決定向男主表白,排練了無數次,麵對男主時卻又磕磕巴巴,同樣被拒絕。
然後,心灰意冷的兩人男女主分開了,中途再見麵卻徹底鬧翻,隻留下一個賭約“十年不見麵,敢不敢。”
就算這電影最終可能有美好的結局,但看到這裏已經讓英子無比揪心了。
既然喜歡,為什麼要互相傷害?
這讓她不由地胡思亂想起來:
同樣是青梅竹馬,同樣是打打鬧鬧、喜歡比賽,如果沒有她站在台上的主動,他們倆的結局會如何?
她不由地把目光看向池遠,卻無意間瞥到了他們倆中的那隻手。
那是池遠的手,他特地放在那的,肯定是。
是在等她握住嗎?
心底的些許悲傷被趕跑,她覺得自己的心暖暖的。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英子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一點點朝那隻屬於男孩的左手移動。
近了。
她的右手已經觸摸到了那隻手,熱熱的溫度透過她的皮膚滲進血液。
池遠也察覺到了動靜,轉過頭來。
本來打算握上去的女孩,一下就放棄了這想法。
“我、爆米花吃完了,分我一點!”
她是這麼解釋的。
池遠:“……”
要不是暗暗的兩人挨著坐,通過電影的光影,他能看清對方宛如血滴般的耳垂,他還真信了。
一如既往地不坦率,上次她在天文館主動牽他手,又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但對他而言,這有什麼難的?
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
直接直接右手提著爆米花桶,將其塞到了英子懷中,並幫她和自己的桶疊了起來。
“都給你了。”他說。
“哦……”
英子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話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找了借口。
原來她也挺別扭的嗎?
她的確別扭,但好在池遠已經從別扭畢業。對於認定的事情,他足夠不要臉。
他直接抬起了左手,把手掌疊了上去,輕聲道:“張開手。”
英子下意識張開指縫,身體微微緊繃,感覺到體溫在快速升高。
池遠的右手在昏暗中摸索著,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位置,將手指鑽進了她的指縫當中。
在十指相扣的瞬間,兩人默契地將手指搭在對方的手背上。笑容同時在兩人臉上浮現。
電影還在繼續。
但即使是虐心的劇情,她也覺得不是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