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
“我爸媽因為工作,一年到頭都不在家,從小陪我長大隻有舅舅和姥姥姥爺。
愛玩的時候,陪我玩的是舅舅,送我玩具的是舅舅。
第一個玩具是一輛賽車模型,我很喜歡那個禮物。但是——”
頓了頓,他又壓抑地說道:
“現在,我爸回來了,他憑什麼對舅舅是那種態度?賽車手有什麼問題嗎?憑什麼?!”
說到後麵,季楊楊也自知情緒有些失控,將胳膊肘放在雙腿上,盯著地麵,不再繼續說。
池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心裏歎了一口氣,說道:
“說真的,我爸媽陪我的時候,比你爸媽陪你的時間還要少。”
季楊楊雙手交叉,在雙腿中間合成一個拳頭。
“我其實也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呢,理解歸理解,並不代表我讚同。”
季楊楊的拳頭許久沒有動靜,他愣了愣,才問道:
“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你爸在你成長中缺席,你成年了他又站出來,很過分?”
季楊楊皺了皺眉,緊握拳頭:
“難道不過分嗎?他拐著彎,就是在怪我舅舅,讓我少跟我舅舅混,他又憑什麼?”
池遠笑了笑,將糖果扔進嘴裏,繼續說道:
“別激動別激動,你爸肯定有錯。他是市長嘛,從市長到重新做父親,的確難以轉換過來。”
畢竟,季楊楊學習也不上心,甚至他感覺季楊楊在藏拙。
而像季楊楊他爸這種,優秀且性格比較強勢的人,自然難以接受自己孩子的平庸。
從季楊楊的性格,就不難猜出他爸的性格。
“市長市長……”季楊楊喃喃自語著。
拳頭越握越緊。
池遠歎了一口氣,季楊楊有點魔怔了。
“沒有讓你妥協的意思。暫且不說你爸,我見過你媽媽,挺溫柔一個人,挺好交流啊,你想當賽車手這件事,和她說過沒?”
季楊楊偏了偏頭,不想說話。
好家夥,也是個傲嬌少年。
池遠神色有點古怪。
原來,傲嬌在別人看來是這樣的嗎?
怪不得他媽媽以前老喜歡逗他……
池遠咳嗽了一聲,又笑道:“別不是害羞吧?”
“怎、怎麼可能?”
季楊楊直接支起了身子,反駁道。
“既然不是,那就和她談一談你的夢想吧,得到了她的支持,你爸不可能一點也不聽。
還有你舅舅,你在乎他,那就聽聽他本人怎麼說,你又不是你舅舅,怎麼能代表他?”
池遠拍了拍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沒有多說什麼。
季楊楊是一個比他還別扭的人。
他隻是季楊楊的朋友而已,沒理由管人家的家事。
一番話後,季楊楊支著上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樣的話從其他人口中,不一定有效果。
但說的人,是家庭情況和他差不多的池遠,季楊楊卻意外地能夠聽進去。
池遠盯著球場看了一會兒,覺得有點手癢癢。
他指了指球場,對季楊楊說道:
“難受就別想了,要打球嗎,看在你深陷家庭煩惱的份上,我可以適當放放水。”喵喵尒説
季楊楊覺得池遠說得有道理,但卻不接受池遠放水:
“不需要,我隻想全力以赴打一場。”
走向球場。
他隻想發泄。
就算這樣的發泄是被虐。
隻要發泄出來就好了。
發泄出來,那就回去嚐試著心平氣和地和季勝利……
不,算了。
還是和他媽媽好好談一次話吧。
怎麼可能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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