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混在六個人高馬大的軍雌中尤為顯眼的傅予安自覺停在了距離醫院四百米外的安全點,再次確認了一遍自己的精神絲已經將軍雌們的意識海完全籠罩,鄭重地微微頷首,由楚源帶領的小隊便跟在了等候多時的佩恩身後離開。
注視著眾人離開,傅予安這才有空環視了一圈自己所在的建築——一個他似乎見過的廢棄工廠。
這樣想著,在確定了自己的精神力還在覆蓋著那幾位軍雌的行進路線後,傅予安便開始循著記憶裏不太清晰的畫麵慢慢回憶。
他記得,這裏應該有一段滑軌?不確定的拐了個彎,踮起腳抻著脖子越過眼前的金屬管道縫隙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之前用來運輸“貨物”的巨型機器,和燃之前的描述別無二致。
所以,銜蟬這是著急到顧頭不顧尾了?還是已經光明正大到連處理失敗實驗體的過程都直接省略了?
習慣性的在思考的時候輕撚指尖,不知道是按到了哪裏,一陣相當明顯的刺痛拉回了傅予安的注意力。將手指抬到眼前,皺眉看了一眼食指指尖外側,一個沒有流血的小傷口會這麼疼?
不信邪的又按了一下,這一下疼的傅予安悶哼一聲,直接原地打了個顫。
多年來作為醫生,最重要的就是拿著手術刀的這雙手,幾乎可以說是和性命一樣重要了,但凡是對手有傷害的事他是能避則避,這樣嚴重的傷他絕對是有印象的……所以……他什麼時候受的傷?
作為純粹的理工男,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傅予安都很少相信直覺,他現在看著這道傷口,後背的汗毛一批接著一批的起立敬禮,心率也久違的開始瘋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
鎖骨處傳來的震動拉回了不知不覺陷入恐懼的傅予安。放在平時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就接起終端,可此時手指完全不聽他指揮,停在距離鎖骨不到一厘米的位置說什麼都不敢按下去,似乎那不是出任務之前燃親手給他佩戴的軍用通訊器,而是什麼炸彈引爆器。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鎖骨處的震動催命一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用沒有受傷的手握緊了懸掛在心口的婚戒,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終於劃開了通訊器。
通訊器的畫麵直接連到大腦,不僅熟悉而且稱得上印象深刻的聲音乍然在傅予安的腦袋裏響起——
“來醫院,現在。”
扯扯嘴角,最壞的猜想成真了。但是……他為什麼要聽銜蟬的呢?
似乎是知道傅予安在想什麼,沒等他開口,銜蟬便繼續道:“那看來……你更想要留在那個小工廠裏,對麼?”Ww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