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安皺眉，側頭看向朏，懷疑道：
“你怎麼知道？”
介於燁焱還在旁邊，朏也不方便表現的太嘚瑟，畢竟他還想要當人家可靠的哥哥，隻好盡量沉穩道：
“因為這就是我能把銜蟬叫回來的原因。他不止用蟲族做實驗，這三十年來他一直在用繹族做實驗。繹族的精神力普遍低於蟲族，可能是在蟲族那裏得到了‘隻要注射藥劑就能提高精神力’的錯誤結論，所以從邊境回來後便開始用精神力更低的繹族做實驗。”
“作為試驗體的繹族在注射藥劑後短時間內精神力得到了相當大的提高，但存活時間最久的也就……四天。”
朏扒拉著光屏尋找確切數據，不小心瞄到原件中那一篇又一篇密密麻麻的實驗數據，回憶起今早自己將這份文件上交給父親時對方的震怒，將微微顫抖的雙手交握在一起。
四天，最長存活時間四天，那麼死在四天之前的繹族又有多少呢？那可是自己的同胞啊！銜蟬怎麼下得去手得啊！
“然後銜蟬對藥物進行改良，同時在繹族和蟲族進行實驗，最後終於研究出了現在的這種能夠直接將蟲族變成黑鐵獸的藥劑。”
聽完赫爾和朏的描述，傅予安試探著將剩下的劇情補完。
“嗯，我覺得銜蟬可能不是以研究變異藥劑為目的，而是想要研究出能無副作用提高精神力的藥物，但是在改良的過程中誤打誤撞放大了原始藥劑的副作用，這才有了現在的變異藥劑”
朏搖頭，糾正了傅予安話中的錯誤。
傅予安一怔，在腦海中聯係起這段時間查到看到的所有事情，捋出一條相對合理的故事線：
“最初的藥劑並非完全沒有作用，隻是副作用太大，絕大部分的雌蟲都在第一次使用藥劑後就精神力暴動死亡，隻有赫爾憑借著過人的身體素質和毅力在經曆多次實驗後活下來並擁有了高強度的精神力。”
赫爾看到傅予安投向自己的眼神，頷首。
“經過改良的藥劑在強副作用的同時的確會對雌蟲的精神力起作用，但是作用的點不確定。所以導致一批中那一兩個熬過了副作用的雌蟲的精神力雖然沒有得到提高，但是已經朝著不同的方向發生變異，比如速度，比如空間，然而每次使用精神力是以生命為代價。”
赫爾再次點頭，看著對麵那張和安雨相似的臉以及幾乎重合的認真的表情，死去多年的軍部記憶忽然開始攻擊他，忍不住改了倚靠著牆邊的姿勢，開始肌肉記憶的站起軍姿。
燃湛藍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那麵侃侃而談的傅予安，沒有刻意壓住的嘴角緩緩上揚，很是驕傲的在心中默念，似乎是在說給幼崽聽——
看，你雄父多聰明啊！
“再然後就是意外研究出能夠將蟲族變異成為黑鐵獸的藥劑……所以其實情熱期是雌蟲的自我保護機製？”
傅予安說著說著忽然看到了對麵的老婆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明晃晃的大肚子讓他的腦海裏突兀的出現了“假性情熱期”這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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