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警方那邊有了重大突破。
對肖元清行凶之人,正是殺害肖冰的凶手。
而此人,正是十年前那位遭肖冰霸淩而失蹤少年的父親。
現在肖冰已死,有關失蹤少年的事究竟是怎樣的事實真相,如今已死無對證。
失蹤少年父親、也就是殺害肖冰的凶手在交待殺人動機的原話是:
“明明知道凶手是誰,但你就沒有證據定他的罪,因為所有的線索都被金錢抹去了。”
“既然不能用法律為我兒討回公道,那我就隻能靠自己。”
至於為什麼這個複仇拖延了十年,那是因為失蹤少年的母親抑鬱離世了。
“我這輩子再無牽掛,早晚要去地下找他們娘倆兒。”
之所以殺完肖冰再擊殺肖元清,那是因為當年肖元清為肖冰脫罪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
這其中就包括逼瘋失蹤少年的母親,讓原本痛失兒子的家庭雪上加霜。
一個人在看破紅塵,看淡生死的時候,就是走到了絕望的盡頭。
失蹤少年的父親,最終選擇了用自己的生命燃燒掉所有的不甘,用血肉之驅去以卵擊石,去撞破自己曾經無法觸摸的黑暗。
而當年那個失蹤的少女,父母早已離異後各自組建家庭,各自有了新的子女。
對於那個十年前消失無蹤的女兒,甚至都不存在於回憶裏。
這就是不同的父母,以及家庭命運的不同。
旁人沒有資格去評判少年父親的孤行複仇,也沒有資格指責少女父母漠視遺忘的冷血。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
有人視血緣親情如血如命。
有人視血緣親情如風如雨。
風會走,雨會停,而血和命,如影隨行。
巫芋從沒見過自己的父母,但就在一年前的某夜夢裏,她見到了他們。
女人眸光純淨,如一汪泉水,在她微笑時,你似乎能聽到泉水的叮咚聲。
男人氣質儒雅,靜若如青竹,遠遠地站在那裏, 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
這就是她的父親、母親。
母親叫宮提。
父親叫嚴翰。
他們在燃香的長案上執筆,耐心地一筆一劃寫下了這兩個名字。
仿佛隔空告訴巫芋,這就是爸爸、媽媽,你是個沒有被父母遺忘的孩子。
然而這溫馨的畫麵甚是短暫,接下來的夢境,就是宮提和嚴翰的劫難。
這場突如其來的夢,便是巫芋突然選擇離開的原因。
因為她不想牽扯到任何人,任何他熟悉的人。
前路危險重重,即使是她,也料不定下一刻與自己有關的是吉是凶。
畢竟她即將麵對的邪道,是當年天資過人的宮提都防不勝防的人。
不過,巫芋並不懼怕與邪惡對抗,對於曾經赤腳走過冰天雪地和刀山火海的人,還有什麼殘酷是不能麵對的?
尤其經曆那個殘酷歲月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孩子。
而如今,她擁有更多的能量可以為自己所用。
畢竟,邪不壓正,即使再猖狂的邪道,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