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不讓她帶羽兒回玄清門,我真擔心她因此生氣不來。”
鬱平覺得她的擔憂實在多餘,“人家名派掌門,豈會這般小氣。”
“再說小荷可是她的關門弟子,她怎可能不來見證她的人生大事?”
話雖如此,直等到成婚前一日的黃昏時分也不見玄清門的任何人出現。
這讓鬱荷極為失落,甚至懷疑他們是否並未收到傳信。
好在等到將近戌時三刻,玄清門眾人終於趕到京城。
此行約摸來了二三十人,小築住不下,眾人隻好去顧敬早已安排好的客棧安頓。
吃過飯後淩塵子便帶著柳元尚跟楚映嵐前去鬱府,跟鬱平和尤語秋解釋晚到的原因。
鬱平哪裏會計較這個,勸他們今晚留在鬱府居住。
鬱荷跟楚映嵐自幼交好,也不管淩塵子跟柳元尚是否答應,直接帶著楚映嵐回自己院子,要楚映嵐跟她同住。
兩人許久未見,自是有說不完的話,窩在一個被窩裏談天說地,話題東拉西扯最後說到顧敬。
楚映嵐對顧敬唯一的印象便是他派人來跟她請教如何做軟糕。
她想起當初的事情就覺得好笑,“他實在太顛覆我對錦衣衛的印象,俊朗就罷了,性子還溫和,不像柳師兄跟個冰塊似的看著就愁人。”
“再者他家中又沒有長輩,你嫁過去後不用晨昏定省侍候公婆,應付亂七八糟的親戚,實在太幸福了。”
她沒忍住在鬱荷腰間輕掐一把,滿臉羨慕,“我的好妹妹,你這是釣到金龜婿了呀。”
鬱荷怕癢,趕緊躲開她的手,笑道:“我表兄還未定親,他雖無官職,但寫得一手好文章,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
“我舅父舅母平易近人,定不會苛待於你,不如我搭橋引線,也替你釣個金龜婿如何?”
楚映嵐當即羞紅了臉,她向來直爽,也藏不住心事,直接說道:“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鍾意柳師兄,就是他對別人總是一副拒之於千裏之外的模樣,讓我實在不好下手。”
鬱荷低笑,正要說話卻被她捂住嘴,“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許說漏嘴。”
“且快閉眼睡覺,否則明天你頂著兩隻烏青的眼出嫁,我就成罪人了。”
鬱荷隻好將到口邊的話咽轉回去,輕嗯一聲便翻身朝裏,閉眼準備入夢。
也許是情緒激動,盡管很困但她翻來覆去很久也無法入睡,倒是旁邊的楚映嵐睡夢酣甜,任她如何翻身也不見醒。
將至四更天她才迷糊睡著,次日又賴床許久才起來梳妝打扮。
尤語秋親自來給她梳頭,說了許多叮囑她的話,越說越難受不舍,沒忍住滴落淚珠。
鬱荷好言勸慰她,“娘,顧家又沒有長輩,我以後會住在隔壁,一牆之隔跟招贅沒什麼區別,說不定天天回來,您就別傷心了。”
尤語秋氣得拍她後背一巴掌,斥責道:“我就是看你太開心了想讓你哭一哭,哪家姑娘出嫁前像你這般笑得合不攏嘴,沒點出息。”
鬱荷隻覺得沒睡好頭疼,哪顧得上什麼哭嫁的禮節,又道:“女兒說的是實話嘛,您也該開心些,我師姐都說了,像這樣清淨的人家可不好找,高興還來不及,哭什麼。”
尤語秋被她這麼一打岔,哪還有眼淚,便是想哭也哭不出來,隻得再拍她一巴掌,笑罵道:“你就是來討債的小魔星。”
鬱荷也笑了笑,不再頂撞她,覺著碧珠給自己畫的眉不大好看,便接過畫筆自己描繪。
梳妝完畢後她先去祠堂跪拜鬱家列祖列宗,辭謝父母長輩。
等到黃昏時分換上華麗精美的嫁衣披上霞帔,戴好沉甸甸的鳳冠,蓋上喜帕等待顧敬來迎親。
吉時還差一刻顧敬就來鬱府,給鬱平尤語秋和淩塵子敬完茶,吉時一到便抱起鬱荷出門。
將她放進花轎後翻身騎上馬頭簪著鮮紅繡球的壯馬,鮮衣怒馬少年郎,豐神俊朗意氣風發,終得償所願迎娶意中人。
前來抬轎接親的人全是鎮撫司鬱荷昔日的同僚,個個高大威猛,身著飛魚服,腰環繡春刀,陣仗大得讓旁觀路人無不滿臉驚歎。
天色暗得極快,鬱荷想著剛剛顧敬跟她說的話,便悄悄掀開轎簾往外看。
隻見兩側長街掛滿紅綢與無數各類花朵形狀的花燈,隨著樂聲響起,花燈也接連點亮,宛如一朵朵嬌花吐著花蕾綻放,渲染得整條長街璀璨奪目,美不勝收。
鬱荷被眼前的美景感動得熱淚盈眶,顧敬竟還記得她說想在大婚之日到處擺放自己喜歡的鮮花。
在她看來,這些花朵形狀的花燈,比真正的鮮花還好看千萬倍。
她怕眼淚弄花了臉上的胭脂,趕緊用錦帕擦盡眼淚,展露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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