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鬧聲太過頻繁，人心焦灼，這不是好現象；我們族人壯丁是不少，可其他村子的壯丁也不少，真要團結起來，我們可能沒辦法保護好家裏的糧食和婦孺。”程元西沉聲開口。
程元西知曉女兒從小聰慧，但似乎走這一路更聰慧的，“你怎會有這等想法？”
即便不能全然聽清，可也知曉這種爭執絕對不是好事兒。
木薯分完，程氏一族各家歡歡喜喜收拾東西繼續啟程；前後兩個村子的人看在眼中，隻能羨慕，程氏一族三十多戶人家，男丁占據了兩百多人，成年男丁更是有八九十個。
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頂，看她重新窩進了妻子懷裏，他反而睡不著了；坐起身望著遠處的村子，那些村子的人多數是餓的睡不著，而再看陳氏，以及其他村子的人。
夜半時分，萬籟寂靜，一丁點吵鬧都會傳出很遠。
程大柱無奈點頭，卻沒應，“你跟我去找族長和村長，好好商量商量。”
程大柱了然，眉頭也不由的緊蹙起來，低眉沉思；他順著程元西所言去看其他村子所在地，附近的四五個基本上每個村子都有人在爭執，有的大聲有的盡量小聲了，可他仍然能聽見一些細微的聲音。
程元西將妻女攬在懷裏，他心裏生出了憂慮，不忘安撫妻女，“安心睡，沒事兒的。”
程大柱：不睡覺說什麼話？閑的！
程元西下一句話卻讓程大柱重視了起來。
七歲的小姑娘突然說這句話，程元西警覺違和，在深夜之中深深盯著女兒瞧。
“爹，不如我們脫離這一段，往前走走；一族的人在一起倒是不怕其他的，隊伍插進前麵的隊伍。”這樣一來，很大程度上杜絕了最近幾個村子得知他們一族得到一些糧食，而生出的浮躁心。
也不知程明月聽沒聽進去，總之是安分了很多；長輩們說話也不會跳出來做顯眼包了，時不時的跟在哥哥妹妹身邊，瞧著乖巧了很多。
“爹，兒來跟您說說話。”
“爹，我們得了糧食，其他村子的人沒有；您教過我的，患寡而不患均，真等他們餓的扛不住的時候，其他幾個村子聯合起來，我們再多人擋不住的。而且，隻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前日防賊的。”
至於兒子，男子漢大丈夫的，不需要安撫。
壯勞力多，護持族裏的老弱婦孺從來盡心，外人想插進去也插不進去。
父子二人去到族長家所在的地方，喊了族長出來；又去喊了村長出來，避開人群，他們到就近的林子商議。
“大柱，大半夜的喊我們過來有什麼事？”村長睡眼惺忪，明顯是沒睡好。
族長也好不到哪兒去，剛睡著就被叫醒了。
程元西主動開口，“族長，村長，說來這事兒是我們心有憂慮；這段日子前後幾個村子的人焦躁了很多，我們走在他們身邊不太安全了，晚上睡覺總能聽見他們的吵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