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突如其來的消息,再次引起了全城震動。

皇帝上官承連夜下達聖旨,要於明日正午親自去給蔡庸吊唁。

無數官員開始連夜互相拜訪,商議此事帶來的後續問題。

而永平伯府則十分平靜,眾主戰派之人也並沒有因此事大肆慶祝。

相反他們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

如果蔡庸真的病逝還好,如果不是那就很有可能是殺人滅口。

可是什麼樣的通天手段,能在天子腳下殺一位當朝宰相。

這一點如同一片陰雲,瞬間籠罩了每一個人的頭頂。

在後宅密室當中,張晨和永平伯還有兵部尚書盧正光,福柔帝姬等一同彙聚於此,開始商議事情。

蔡庸的突然離世,已經遠遠超出了張晨和永平伯的預料。

張晨疑惑道:“蔡生和胡人前腳被抓,蔡庸立馬就死了,這也太巧了。”

武狄則是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消化這則驚人的消息。

他忽然想到什麼,隨即和護衛說道:“立刻派遣咱們的人去看著點,要清楚蔡府上下每一個人的行蹤,如果有人離京不管是誰立刻抓起來。”

“是,伯爺。”

這人說完立刻領命而去,而張晨也趕緊出門將消息說給手下,同樣命令所有人嚴防死守,一定要想辦法找出其他可疑之人。

而盧正光卻說:“要說蔡庸的死也未必就真是殺人滅口,也有可能是真的病死的,畢竟自從周敬安將他寫進千古詩當中之後,他就生病臥床很久了。”

福柔帝姬想了想詢問張晨道:“臨安侯的意思呢?”

張晨回道:“啟稟公主殿下,消息侯爺還未收到,但很早之前他就一直懷疑蔡相,說此人很有可能暗通敵國,通過資敵來達到某些政治手段。”

其實張晨也不太明白這政治手段是什麼意思,但福柔和其他兩人確實很快就明白了字麵意思。

“你是說子衿他懷疑,蔡庸和敵國達成協議,通過對大周邊境施壓,來讓陛下重視議和黨的建議?”

張晨點了點頭:“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永平伯聽完就和盧正光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盧正光琢磨一會兒想了想說道:“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

張晨卻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可這是為什麼呢,蔡庸這麼做就不怕大周被滅國嗎?”

盧正光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永平伯畢竟是個武夫,對這一點並沒有忌諱。

“這一點解釋起來其實也很簡單,這跟儒家行事準則有關。”

“簡單來說你可以理解為,以儒家代表的文官經過幾千年的演變,已經變了味道,他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團體,一個以做官為終極目標的團體,而不是為百姓做事。”

福柔帝姬見永平伯解釋的有些吃力,就替他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不管誰做皇帝,他們儒家士子都可以繼續做官。”

“更何況,大周幅員遼闊,也不是說亡就亡的。”

說到這裏福柔帝姬臉色愈發清冷,甚至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