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蔡庸並沒有拒絕,甚至有些悔不當初,如果他一早就聽蔡生的話殺死周敬安。

那也就不會有這次的事情發生。

這一次議和黨眼看將要勝利,結果因為這首詩而一蹶不振。

蔡庸本人也一病不起,如果不是有各種珍貴的藥材和良醫救治,估計能被活活氣死。

他看著蔡生的臉,良久之後才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四個字:“幹淨......一些。”

蔡生會意,立刻對蔡庸保證道:“相爺放心,這次動手的人都跟相府沒有半點關係。”

蔡庸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繼續陷入昏睡。

蔡家的子嗣大多沒什麼本事,長子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之後,府上隻剩下一個老二,以及大房二房的一些子女。

蔡家老二是個沒主見的人,所以蔡庸一旦臥床不起,家裏的大事幾乎都要詢問蔡生。

蔡生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二爺蔡何匆匆走了過來。

“管家,剛才父親跟你說過什麼?”

蔡生疑惑轉頭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

蔡何環顧四周,見到旁邊無人之後,隨即小聲對蔡生說道:“要不要我帶人去除掉周敬安,這小子寫詩罵我爹,他該死。”

蔡生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很少發表意見的二爺。

心想蔡庸精明老辣,怎麼會生出如此沒有心機的兒子,這種事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麼。

蔡生愕然片刻之後,臉色恢複清冷,他說道:“二爺聽我一句,此事無論如何休要再提。”

不等蔡何繼續說話,蔡生就一拱手匆匆離開了。

蔡生很快來到了秘密聯絡地,依舊按照暗號叩響了大門。

很快門開了之後,他就直奔主臥室。

等見到那位胡人掌櫃之後,蔡生就匆匆將想法說了一遍。

周敬安如今名聲大噪,這個時候殺他其實很容易被人認為是蔡府所做。

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

而且他們打算在周敬安赴任的路上刺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等朝廷追究起來估計都半年以後了。

不過周敬安身旁的護衛卻是個麻煩的事情。

畢竟黑袍軍的戰力有目共睹,蔡生和胡人掌櫃謀劃了許久,才最終確定了計劃。

而此時的周敬安正在永平伯家做客。

說是做客,其實就是看上伯府大娘子沈顏的妹妹沈妙玲了。

他雖然不太好意思,但平時沒事的時候總朝府上跑,任誰都能看出周敬安的那點小心思。

周敬安親近主戰派,經常出入永平伯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遠遠的看了一眼沈妙玲,立刻就喜歡上了對方。

不過沈妙玲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自然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心意。

於是兩個互相愛慕的人,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周敬安正在客房吃茶,忽然見到大娘子沈顏過來,頓時有些緊張。

麵對自己心愛女子的姐姐,往日犀利的嘴巴如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般來說府上家眷內室是不會輕易見男客人的。

不過伯府是勳貴人家規矩本就薄弱,再加之周寧的關係,兩家交好,所以沈顏並沒有避嫌。

沈顏戴著麵紗,看到周敬安正襟危坐,頓時忍不住輕笑一聲。

周敬安聞聲看了過來,然後慌忙站起身來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