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刀司內,桂木手中的錘子高高舉起又落下,捶打在燒紅的刀身上,火星四濺。
過於投入,用力到虎口崩裂鮮血順著流到刀身上。
散兵皺著眉,抬手止住了桂木動作,“你流血了,先包紮一下。”
桂木重重甩開散兵的手,瞳孔渙散,盯著刀的眼神又專注得嚇人。
“別管我!成了,快要成了!”
被毫不留情地甩開,散兵心口不由地一痛,桂木對自己的抗拒讓他心裏有些憋悶地難受。
“你怎麼了。”
散兵揉著胸口,看著眼前人突然有些瘋魔的模樣,方才還好好的,怎會突然變得暴戾。
桂木不理,旁若無人,喃喃自語,“成了,隻要陣法完成,舉世無雙的刀便能鍛成,我可以出來了,哈哈,我可以出來了!”
熟悉的臉,完全陌生的語氣,散兵抬手想奪取桂木手中的刀。
是這刀的緣故嗎,這刀能影響人的心智。
“別碰它了。”
“滾開!”桂木突然變得暴躁,看向散兵的眼神仿佛他是阻攔自己的仇人。
散兵將刀背到身後,看著情緒激動異常的桂木,心底產生不好的感覺。
“還給我!”
桂木柔和的麵容扭曲,咬著牙就要衝向散兵。
散兵狠狠皺眉,閃身到桂木身後,一個手刀將人給劈暈,隨後接住桂木軟倒的身體。
失去意識的桂木恢複了安靜的模樣,散兵皺起的眉頭卻未舒展開,看著地上那熾燙的刀,散兵抿唇,半扶半抱撐著桂木起身,帶上那柄詭異的刀,離開鍛刀司。
散兵在尋找旅行者的路上,這頭的旅行者也沒好到哪裏去。
剛剛跟公子長談一番,兩人間的氣氛保持在了一個很怪的地方,有點最熟悉的陌生人那種感覺。
好吧……應該也沒有那麼陌生。
旅行者斜眼看著自己被牽著的手,抬眼對上公子那無比無辜的眼神。
“隻許牽手啊。”
公子用力點頭,隨即自然無比地在旅行者手背上啜吻一下,輕飄飄地仿佛羽毛飄過。
“哎,我剛剛是不是說隻許牽手。”
旅行者表情嚴肅,可那微紅的耳垂,讓人更加忍不住想要逗他。
公子攤開手掌,交握的手變成十指緊扣。
“好,我們隻牽手。”
旅行者心頭一梗,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算了,他開心就好。
屋內的氛圍溫馨曖昧,升騰的熱意溫暖無比。
屋外也是寂靜一片,偌大的城主府除了房門緊閉的正殿,路上都荒無人煙。
正殿內,大小姐手中握著與影響桂木神智一模一樣的刀,以往便明豔張揚的臉畫上了更加濃的妝容。
豔紅的唇瓣仿佛剛剛飲過鮮血,握著刀的手手心處也不斷往外流血,滲進刀身上,與刀融為一體,紅得詭異。
上百個麵容俊美的男人大半已經失了理智,淩亂地躺在正殿的地板上,鬢發鬆散,仿佛被狠狠蹂躪過。
唇瓣有些蒼白的一個男子,看著踩在樓梯上高貴無比的人,撐著地麵爬到大小姐腳邊。
“請大小姐再多使用奴,不必憐惜。”
女子紅唇勾起,滿意地看著眼前男子迷醉的模樣。
沒錯,就是這般,心甘情願地奉獻你們,用你們至純的陽氣來迎接我的新生!
刀柄翻轉,女子毫不留情地用手中長刀劃開男子纖長白皙的脖頸。
鮮血噴濺,染紅女子雪白的麵頰。
她卻毫無所覺,隻看著鮮血徹底覆蓋刀身,才發出癡癡的笑聲。
兩柄一模一樣的刀,裏麵住著一模一樣的魂魄,刀中魂靈接觸心性至純之人的鮮血,再在短時間內吸取大量至陽精氣,便能奪人身軀,以魂靈之身搶占活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