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道：“奴婢想想也是，在紫燕宮那三年，都沒見您這麼安穩過。就是前幾日，盡管您和相爺之間還有些隔膜，可是相爺走後您也依然睡得安穩。相爺不忍心吵您，奴婢也不忍心。”
瑞兒笑著說道：“夫人，這段時間奴婢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給女人最好的承諾，不是‘我要讓你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而是‘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吃得香睡得穩’——您說對不對啊？”
“就你能說，”舞影失笑，“好了，快幫我整裝梳頭，不然該遲了。”
剛走到朱雀宮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的那一陣笑聲，舞影不禁莞爾。
“恭迎長公主。”宮女見了她，便屈膝行禮。
“起來吧。”舞影笑笑，見宮女要傳報，便擺了擺手示意。錦兒和瑞兒上前打起簾子，舞影便率先走了進去。
“哈哈……嫂子，莫離沒被你氣死真是萬幸！”妍兒笑得前仰後合。
飛煙俏臉通紅，跺著腳道：“你還好意思笑！要不是你老跟我說些奇怪的話，我會那麼傻地去問言歡哥哥嗎？！”
“怎麼了？一個個笑得這麼開心。”舞影笑著問道。
“舞兒姐姐，快來，”昀兒起身相迎，把她拉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正在這兒說‘洞房花燭夜以後’的事情呢。”
舞影失笑：“居然在這兒討論這種話題——莫妍兒，肯定是你挑的頭！”
“還真是！”眾人都笑了起來。
“那，”舞影捏捏飛煙水嫩的臉頰，“小柳兒你到底問了莫離什麼問題啊？”
飛煙嘟著嘴用手指著眾人：“不許說！誰都不許說！”
妍兒壞心地笑道：“我嫂子第二天早上在床上問我哥，大家一直說的莫離和皇上的‘佳話’是不是就是指這檔子事兒，然後還把我哥觀察了一遍，問他和皇上是怎麼做的……莫離差點兒就當場吐血身亡了。”
“好柳兒，”舞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和夢夢必須跟你保證，皇上跟莫離絕對是清白的，你皇後姐姐也能作證。”
“哼，”飛煙朝妍兒扮了個鬼臉，“言歡哥哥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弄死莫妍兒這個混蛋。”
“舞兒姐姐，前些日子一直隻聽子雲哥說你身子抱恙，可好些了？”昀兒握著她的手問道。
“嗯，”舞影點了點頭，“已經全好了，你就別擔心了。”
“哎，下麵該誰說了？”妍兒問道。
“該雪兒了。”離塵笑著說道。
“那都過了幾百年了，不要說了吧？”雪兒笑道。
眾人隻當她是說笑，便道：“那可不行，一定要說。”
“嗯……”雪兒想了想，笑道，“非要說的話，那我隻能說洞房花燭夜，他什麼都沒幹。”
“哈？！”眾人看著她，根本不信，“怎麼可能嘛！”
“是真的。”雪兒道，“因為我在婚禮前十多天受了重傷，這條小命還是他追到冥界討回來的，成親那天連花轎繞城一周的計劃都取消了，更別提什麼‘周公之禮’了。”
“他怎麼追去冥界的啊？”眾人愣愣地看著她。
“因為我當時傷在胸口，所以他也順便給了自己一刀咯。”那段往事，盡管早已過了三百多年，可細想起來，卻仍舊曆曆在目。她說得輕鬆，心卻疼著。
“殉情？”
“嗯。”雪兒點點頭，“所以說新婚之夜什麼都不能做啊。”
“那後來呢？你就直接進入今天的主題吧！”妍兒好奇心旺盛，根本不準備輕易放過誰。
“要真說那個的話，可能比小柳兒的還好笑呢。”雪兒笑道，“我和淩兒是一起嫁給他們兄弟倆的，淩兒生來古靈精怪，我卻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小柳兒還好有柳夫人教導，可我和淩兒因為養母很早便過世了，當時是由湘君姐姐來教我們那些事情。可是湘君姐姐看著我就根本沒法開口，再說她本來就是風哥的‘紅顏知己’，心裏也存著那麼一點故意，就什麼都沒說。到我傷愈時，已經是兩個月後了，有一天我突然覺得大家好像都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和風哥，可是自己又想不明白，去問淩兒，淩兒隻是一個勁兒狂笑；問湘君姐姐，湘君姐姐卻說不如自己去問風哥。”
“然後你就真的自己去問哥哥了？”昀兒笑著問道。
雪兒笑著點點頭：“我那時候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傻傻地問他，結果他笑了起來，我以為他也跟大家一起欺負我，就跟他鬧脾氣。他也沒辦法，隻好自己教我咯！不過最過分的事情在第二天早上，因為風哥事忙，平日都起得很早，唯獨那天天光大亮了還沒起床，淩兒和六哥那兩個壞心的家夥就跑到我們屋頂上曬太陽，生生把我吵醒。我真恨不能挖個地洞躲起來，最後還是風哥親自上了屋頂，他們倆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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