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兒笑道:“臥龍先生,下麵可就看你的了。”
子雲笑了笑,飲了一杯酒便不假思索地說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妍兒笑道:“簡相爺,其實這首詩要把開頭也一起說出來才算完整,先要‘花間一壺酒’,還要‘對影成三人’。”
舞影自然知道妍兒是在拿自己取樂,可又不能點破,便裝傻充愣地趕緊把這皮球踢了出去:“性真悟泡幻,行潔離塵滓。”
“這句也好!”凝兒笑道,“這下輪到咱們‘蕭魂穀第一才女’了。”
“什麼‘蕭魂穀’?”子昱不解地問道。
“那是我們家在洛陽的地盤。”阿煜笑笑。
“洛陽有這麼一個地方嗎?”子昱皺著眉,冥思苦想。
小雪道笑著擺擺手:“子昱叔,我們家那是‘占山為王’哎,怎麼能隨便給人知道呢?”
眾人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爆笑不止。
方聿笑道:“居然敢把你爹說得跟山賊似的,小雪呐,我看你是嫌日子過得太滋潤了吧?”
“小雪,”允文也忍不住揶揄道,“為了你七叔的聲譽,我看你還是少開尊口為妙吧!”
“爹爹,”小楓笑道,“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她就這德性,大家見慣了也就明白了,跟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你是我弟弟哎,哪有弟弟這麼說姐姐的?!”小雪嘟著嘴道。
離塵笑著搖了搖頭:“好了,小雪,別鬧了,咱們的遊戲還沒結束呢!我這一句也有主意了——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妙句!妙句!”允文撫掌大笑,“小雪,還不趕緊謝謝你蘇姑姑!”
小雪一臉茫然:“為什麼啊?”
雪兒笑道:“蘇姑姑在給你解圍呢。”
“雪雪姐姐,怎麼連你說話也變得這麼難懂了?”小雪還是想不明白。
“所以說要跟著先生好好讀書嘛!”小霜老神在在地說道。
“啊!阿霜,連你也聽懂了?!”小雪驚詫萬分。
“沒有。”小霜理直氣壯且理所當然地搖搖頭。
小雪嘟了嘟嘴:“什麼嘛!連你也是個半吊子,居然也好意思這麼說我。”
“沒有啊,”小霜搖搖頭,“我剛才這句話也是在作深刻的自我反省。”
聽著這兩人一唱一和,眾人幾乎笑得滿地打滾。差不多笑了有一刻鍾,大家才漸漸地緩了過來。
夢煙笑道:“蘇先生這句詩,確實引得妙,再妙也不過了!”
小雪一臉委屈:“明知道我讀書不多就別欺負我了嘛!”
湘君笑著給她解釋道:“這是韓昌黎的詩。前麵兩句是‘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說的是北方春天來得晚,到了二月才看見小草出芽,花更是見不到了。春天老不開花,這白雪就看不下去了,紛紛揚揚地滿園飛舞,自己來充當這二月花。”
“嗯——嗯——”小雪點著頭,“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那一臉無辜的表情令眾人再度爆笑,許久,昀兒才一邊笑一邊說道:“蘇姐姐用這句詩的意思就是說,小雪是嫌這個遊戲文縐縐的,怕無聊,才故意插嘴逗樂大家的。”
“啊——”她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了!蘇姑姑真好!”
離塵失笑:“原本說這句詩我是要指名雪兒的,現在看來,還是小雪你來吧。”
“不要不要!”小雪連連搖頭,“蘇姑姑好容易幫我一回,就好人做到底吧,我對這種事情最沒轍了。讓雪雪姐姐說就好了。”
“臨陣脫逃可不是小魔女的作風啊!”子昱笑道。
“子昱叔,那要看是什麼‘陣’啊!”小雪苦哈哈地說道。
雪兒笑道:“這樣吧,你把那杯酒喝了,我替你說。”
“好啊好啊!”小雪忙不迭地喝了酒,“果然還是雪雪姐姐最好了!”
雪兒笑著搖搖頭,而後道:“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柳世卿聞言忍不住驚歎:“原以為雲夫人會說一些溫雅的詩句,卻沒想到是這威武豪邁、大有帝王之姿的《大風》。”
“能配得上‘風’這一稱號的,也隻有身為萬劍至尊的風雲莊主了!”析銘笑著說道。
子青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地接下了——倐爍夕星流,昱奕朝露團。”
簡言笑道:“是謝康樂的詩句,皇甫公子,這回可終於該你出招了。”
子昱笑了笑,不假思索地張口就來:“尋花問柳莫言歡,寧逐天邊彩昀嵐。”
眾人都愣了一下,昀兒一臉狐疑地抬頭看著他:“誰作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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