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子昱道,“那天你那寶劍是怎麼回事?跟變戲法似的就出現了。”
“析銘跟您說過的吧?”子青笑笑,“這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它所選定的人便可以自由地操控它,而它又是天下所有兵器的至尊,所以又可以借助它來操縱所有的兵器。”
“這倒是有些邪門,”子昱道,“萬一被什麼歹人得了,豈不是天下大亂嗎?”
子青笑著搖搖頭:“不會,這是一柄守護之劍,不是殺戮之劍。”
子昱笑道:“那以後要是西夏、遼國來犯,派你去,就一人可退百萬雄兵了。”
“亦不可,”子青道,“雖是保家衛國,可終歸是人世紛爭。此劍本是為守護蒼生而存在,而戰爭歸根結底隻是‘殺戮’二字。倘若我確確實實是為了保護自己和他人,殺的是那種人人得而誅之的惡徒,那還說得過去;可如果牽連了無辜,哪怕隻是一條人命,那就算是以死謝罪,也洗不清我這滿手的血腥。”
“所以,”阿煜道,“除非有天大的事,否則十神劍是絕不出場的。”
“是嗎?”子昱好不驚訝,“那雲莊主在這短短一月之內,可是用過兩次了——我的事也算是‘天大的事’嗎?”
“要是讓齊王得了逞,那可不是天大的事嗎?”小楓笑道,“皇上身肩天下,如果這還不能算大事,什麼才叫大事呢?”
“唉!”他搖著頭歎了口氣,“天曉得我有多不願意待在那宮裏!那年,母妃病重,自知大限已至,怕我被宮裏人發現以後遭到毒手,便求冷宮裏服侍的宮女太監在被發現之前把我帶離那個地方,本來也恰好有那麼一個機會的,可是我不願意離開,不願意讓十年來含辛茹苦的母妃孤零零地死去,怎麼都不肯走。後來母妃含恨而終,我也終於沒能走得脫。想想那時要是聽了母妃的話離開了,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昀兒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正麵地提起母親,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他回過頭看看她,微微一笑。
“對了,”子青問道,“那天你把華芳容‘賞’給齊王的時候,我們可都聽出那弦外之音來了,那就是說你早就知道他們兩個私通了?”
“哼……”他冷笑一聲,“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在被立為太子之前,因為對皇宮很排斥,所以一直是住在花老相爺府裏的,我和莫離、夢煙、舞影、妍兒他們常常到市井裏閑逛,那時便聽到些傳聞了,華芳容才不過十三歲的時候,華敏帶她去齊王府,當晚就讓齊王給留下了。那時候華芳容年紀雖還小,可已經是很標致了,齊王又是那種對女人來者不拒的人,又特別喜歡嚐新鮮,華敏明知如此還把女兒帶去,用意不是很明顯嗎?到嘴的肥肉,齊王又哪有不吃的道理?”
“所以您才會堅決不跟她拜堂,隻是納作側妃。”阿煜了然地點了點頭。
“不過,”天揚道,“雖是這麼說,到底那隻是傳言,萬一是謠言呢?”
“你以為,”子昱笑了笑,“莫離親自調教的內廷侍衛難道僅僅是為了護駕?在內廷侍衛中,有一支很特殊的隊伍,叫做‘諭令傳使’,共有一百多人,是內廷侍衛中武功最高也最忠心可靠的人,平時他們跟一般的侍衛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一旦我要調查什麼案件或者監視什麼人,就由他們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在守衛內廷的過程中,自然也就附帶監視華芳容和齊王的舉動,他們倆什麼時候又借故私會,甚至齊王到底在華芳容那裏待到什麼時候,我全都一清二楚,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子青笑道:“難怪人家莫離雖已榮升殿帥,又是一品大將軍,你卻還把內廷侍衛放在他名下。”
“不過,”他笑著看著阿煜,“要是百毒郎君肯來接這個班,我倒是樂意讓莫離少管些事,把他還給飛煙——阿煜,我真的覺得你很有這個潛質。”
“您還別說,”小楓笑了起來,“我們煜哥就是風雲莊的‘侍衛統領’,我爹器重他,可比器重我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