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溢的鮮血,染紅了衣衫……(3 / 3)

哀費力的睜著眼睛,"守護精靈,我已經安排好繼任了,是步美……她一定能做得很好……"

"還有呢?"明美為妹妹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觸到了銀質的耳飾。

"我……還想……再見他一麵……"哀的聲音有些發澀。"還想……再見……"

"你會的,"明美變換姿勢,讓她在自己懷裏躺得更舒服些,"因為有姐姐在啊……"[神啊,請聽從我的祈禱]她在心中默念,[把我剩餘的力量都傾注到小哀身上,讓她能堅持到她想見的人到來……]

"……"一直耗費自身能量維持著哀的生命,明美再沒有說話的力氣,她隻是衝他微笑,點頭。

"我是工藤新一,是……"他一下子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知道的,]她用眼睛示意,[我不能再留在這裏,哀交給你了。]說罷,就消失了。

"好……"雖然聽不見,新一仍然懂明美的意思,也許是因為他們最在乎的是同一個人。

輕輕的抱住那略顯單薄的身體,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保護不了心愛的女人,當她孤軍奮戰的時候,他甚至不在她視線所及的地方,她的痛,他沒有分擔……這樣的自己,還有資格愛她嗎?

"……"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哀微微睜開了眼睛,眼前是那張牽掛多時的臉,這不是做夢吧,"工藤?是你嗎?"

"哀!太好了,你不要嚇我!"他吻著她的臉,吻著她細長的眉,"我還以為你……"

"你沒有想錯,"說話間,她的膚色變得慘淡,"因為有姐姐的力量,我才能拖到現在……姐姐既然消失了,我恐怕也快了……真是巧啊,我和姐姐,都和下弦月一起消失……"

"我不

許!"他一字一頓的說。

"為什麼?"她覺得這樣的對話有點兒可笑,什麼時候,她連生死都要他來批準了?

"你還欠我一個願望,忘了嗎?"他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茶發裏。

"你認為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嗎?"她佯怒。

"你還沒聽我的願望是什麼。"他溫柔的吻著她,笑她太著急否定。

"那麼,請你許下第三個願望。"即使將要消失,她也許還有可以做的事。

"聽好了哦,"他抱緊了她,想溫暖她逐漸變涼的身體,"嫁給我……永遠……"

"?"她的淚莫名其妙的流了下來,他是在開玩笑嗎?她就要消失,而他還有很多年要活,如果轉世,也要數百年才能重逢……

"博士以前說過,"他的眉毛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這個辦法能保證……"

"你……"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連說話都像是回音,"為什麼這麼做?"

"沒辦法,因為你就是你,而我偏偏愛上了這樣的你。"他握著她的手,雖然她的指尖正在消散。

"傻瓜。"這是她最後一句話,帶著幸福的笑容。

"你也一樣,"他開始自言自語,"我們以後啊,要住在海邊……你沒見過海,是不是?……海的顏色就像你眼睛,又深又漂亮……我們每天都可以在沙灘上散步……很美……"

"然後,"他傻笑,"我們要有幾個孩子呢?……讓我想想……兩個就好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像你……男孩……就像我,你看我,都算好了……"

"你一定會是個……好媽媽,"他的聲音漸弱,雖然她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而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個好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