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種情況下,他不是應該慌張的求饒嗎?為什麼,現在倒好像是他在竭盡所能的挑釁,是……為求一死嗎?她的眼裏有什麼東西黯淡了,一直以來,自己等待著的到底是什麼?殺了他們嗎?那麼……之後呢,她又該怎麼辦?"你想死?"抽回了彎刀。
"我們想的難道不是一樣的嗎?"小五郎突然慌張起來,因為他看到哀不僅收了刀,整個人都向門口退了好多,"等一下,你想殺我的,對吧,替你姐姐報仇,那就動手啊,隻要你放過我女兒,讓我死幾回都行!"
"我拒絕。"哀淡然地說,"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隻有你這種人才會對無力反抗的人下手。"
"不要!等等!"小五郎從床上跳起來,大叫著,"求求你,殺了我吧,這麼多年,我從來都離不開酒,不喝得大醉,根本就睡不著,連英理都離開我了,我……這就是懲罰嗎?求求你,殺了我吧!!!"
默默的看著他,這個曾經霸氣的揪出罪犯的人,這個麵對死刑犯仍然麵不改色的人,這個……人,現在卻跪著蜷縮在床上,對著一個和自己女兒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老淚縱橫,隻求一死以解脫……
"你……"哀費力的重新整理了思路,"我要你永遠背負著這個罪,直到你贖清的那天為止,在那之前,無論多麼痛苦,你都不能自行了斷。"彎刀在空中劃出咒符,是永遠的烙印……
不去管身後撕心裂肺的慘叫,哀艱難地走出房間,反手關上房門,[要想贖清殺死守護精靈的罪,恐怕還要很久吧,姐姐,我到底怎樣做才對……]
再抬頭時,看到新一正向自己走來,"我……沒……"還沒說完,他就抱住了她,他們之間……不需要解釋的,"我相信你,"他在她耳邊輕述,"如果是哀自己做的決定,不論是什麼結果,我也相信的……"
"工藤……"一直忍著的淚水幾乎要滴落下來,慢慢的,她微閉上眼睛,等他帶著體溫的唇覆過來……然後……
"哀!!不好了啊!!!"步美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怎麼了?"哀反射性地把新一推到一邊,步美這麼急,情況一定很嚴重。
"狼族的戰士,狀態非常不好,"步美避過新一殺人的視線,喘著氣說道,"他們的眼睛都變成血紅色了,而且……"
"而且?"哀有種很糟的感覺。
"這一帶突然出現了很重的妖氣,哀,怎麼辦?"步美特意壓低了聲音。
"[妖氣?難道……]步美,我們現在就出去!"哀摸到了彎刀,猶豫了片刻,把它交到了新一手上,"這裏恐怕還有些事情要發生,你把所有人都集中起來,拿著這個,一般的狼族就不會碰你們了。"
"那你呢?"雖然不解,他還是接過了刀。
"我還有必須做的事情。"哀含糊其辭的說著,轉身和步美向外走去,輕輕的,她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呢喃,"再見了……新一……"
"……"新一握著冰涼的刀柄,站在窗前,雪亮的刀身上……映著懸在空中的……那彎彎的下弦月,似歌……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