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蒂看著遠處騎得飛快長發都飄起的伢子,心中升起無限敬仰,讓你搶個單車,怎麼就加戲了?
還加的這麼猛,剛剛還沒看不出你還是個狼人。
夏義陽則更錯愕了,怎麼回事?共享單車被搶了?我被罵了?
過了幾秒,回過神來的夏義陽忍住要吐血的感覺,用力攥緊手中的筆記本,氣憤的血氣上湧把他臉龐染得通紅。
瘋婆娘,我詛咒你等會就被車撞!
然後惡狠狠地在心裏地將剛剛那個女人的麵容記住。
下次再遇見你,我給你好受的!
比蒂呆萌地吸了一口奶茶,看著眼前的一幕,因為夏義陽還沒走所以她想笑又不敢笑,隻能憋著轉身離開。
一邊走一邊憋得肩膀抽搐,路人看見了還以為這人在發病。
而在另一邊,伢子臉色比夏義陽還紅。
在馬路上用力地蹬著腳踏板,風聲在耳邊刷刷作響,像是要把剛剛的羞恥甩著身後。
“啊~~”
內心在發狂地嘶吼著,她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麼會說這種話,想想都覺得自己是個瘋子!
想到這她騎得更用力了,路邊的行人都驚了,沒想到小輪胎的共享單車還能這麼快。
“咯噔咯噔~哢”
“不要啊~”
伢子看向腳下發出來悲痛的呻吟,車鏈子掉了。
......
氣鼓鼓回到宿舍,夏義陽用力把已經沒有原樣的筆記本丟在桌上。
“太過分了,剛剛居然有個傻不啦嘰的瘋婆子搶我共享單車,我都準備要掃了!”
“哈哈哈,叫你不和我去遊泳,活該。”
“女的?漂亮嗎?你別嚇到別人了。”
“行了行了,別氣了,以後還會被搶的,哈哈哈。”
穀木、宋子傑和張豪努三個人剛好都在宿舍,聽到夏義陽的遭遇馬上心有靈犀地落井下石,沒有一個是安慰的。
“一群狗賊!和你們做舍友真是三生倒黴!”
“行了行了,你是不是得罪別人了。”
宋子傑的一句話讓正打算討伐舍友的夏義陽靜了下來,摸了摸沒有胡須的下巴回想這幾天的經曆。
“得罪?不可能吧,我沒見過這人。”
“那可能是她認錯人了吧。”
“那估計是了,行了,小事情,別氣了,男人大度點。”
“對對對,今晚吃燒烤去,別跟一個瘋女人一般見識。”
被打亂思考的夏義陽瞬間忘了剛剛還想討伐這三個混蛋,聽到燒烤兩個字肚子就餓了。
“那趕緊的,吃燒烤!”
......
而此時傷心欲絕的伢子也回到了出租屋。
“你怎麼了?好憔悴哦,咦~你手上是什麼。”
閨蜜惠香敷著麵膜走出浴室,看到眼前邋裏邋遢的伢子直接驚呼,小白鞋上全是泥,裙子也染上了黑色的東西,手上更是完全黑漆漆的。
“這是機油~惠香,我~唔~”
為了把鏈子弄好她直接上手了,想起剛剛她一個妙齡少女蹲在馬路邊上修自行車被圍觀的窘境,此時再看到閨蜜之後再也沒忍住啜泣了起來,這日子太委屈人了。
......
晚上11點31分
夏義陽放下手機麵帶微笑蓋好被子準備睡覺。
晚上11點35分
剛躺下的夏義陽閉上了眼睛,但過了一會突然猛的從黑暗中坐了起來。
“怎麼了?”
隔壁還沒睡的張豪努抬頭看了一眼問道。
夏義陽睜大眼睛轉過頭看向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了幾個字。
“我知道是誰搶我自行車了!”
“是她!”
........
夏義陽在黑夜中的眼睛閃過亮光,他已經想起來了!
是今天早上那個客服,那個證券公司的客服!
難怪對方罵我的時候說韭菜,韭菜,股市裏綠的發光的韭菜。
除了玩基金、股票的沒人會拿這個詞罵人。
“好啊,你個小客服,不就掛個電話嗎,居然敢來找茬。”
夏義陽想到這裏身體都抖了起來,他氣啊,怎麼也沒想到就因為這個事被報複了!
“你給我等著!”
......
“我也就說說,沒想著真去耍他,是比蒂一直在煽惑我,我下來台,唔~”
坐在惠香的床上,剛洗完澡的伢子眼睛紅紅的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
要不是同事推她,她才不幹這麼丟人的事呢,雖然她是記仇但也隻是記記。
哪裏會真的去做呀。
“那你搶個自行車就好了呀,幹嘛罵他,還說人是韭菜。”
惠香站在鏡子前做睡前保濕,聽到伢子的話淡淡地反問道。
“這......你,你不幫我!”
伢子的哽咽聲直接停住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她眼珠子一轉,機靈地抬頭裝作驚訝地指著惠香微顫道。
顏安容從鏡子裏看了看伢子,然後轉過身麵無表情地吐槽。
“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講不講理了?”
雖然和這家夥做閨蜜那麼多年了,但對於伢子的跳脫她一直很無奈,都23歲了性格還這麼小白兔。
“我怎麼不講理了?信不信我打你!”
伢子的態度轉變非常快,囂張地叉著腰站在床上。
但是她這1米6的身形顯然嚇不住排球隊的對方。
惠香不屑地掃視這閨蜜的身材,小白兔。
“哇哇哇,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要打電話給阿姨,你欺負我!”
“燒賣你夠了啊,能不能別咋咋呼呼的。”
“你叫我燒賣,說好不叫我燒賣的,惠香你變心了,你變了~~~嗚嗚嗚~~”
伢子往下一倒趴在床上跟鯉魚一樣打挺,一邊滾動一邊裝哭泣。
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惠香捂住額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就攤上這樣的閨蜜。
“彭”
“啊,你壓到我了!”
伢子想推開趴在她身上的惠香,但是弱小的她顯得很無力。
“哼,小白兔乖乖被我壓吧~”
“啊!救命啊,非禮啊~~”
“叫什麼叫,我是女的!”
“嘻嘻嘻”
伢子被惠香暴力地壓在身下接受她的撓癢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玩鬧一會後,一大一小的兩人喘著氣躺在床上。
“所以你幹嘛罵他?”
惠香想起了剛剛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明明是第一次見,但我看見他的臉就突然不爽了,好想罵他啊。”
伢子看著頭上的白色天花板歪著頭回想道。
她也感覺有些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人,為什麼會這樣罵他,她平時沒試過這樣罵人。
總感覺對方是個混蛋,哼,說不定,是上輩子欺負過她!
惠香也有些奇怪,自己的閨蜜性格挺好的。
長得可愛人又善良,經常幫人,從來不說髒話,怎麼會對陌生人這麼凶?
“他很醜?”
想了想惠香皺著眉估摸著猜道,難不成是醜破天際讓閨蜜罵人了?
“不醜,長得還有點帥,身高嘛,應該有一米八。”
伢子摸著下巴回想那顆韭菜的樣子。
“那就奇怪了,你怎麼就忍不住呢?”
“啊~不知道啊,丟死人了~”
翻過身子把臉捂住枕頭裏,拚命地踢著腿,隻是回想一下那個場景就讓她的耳朵紅了。
怎麼會在公眾場合對一個陌生人這樣啊。
今天經曆的羞恥程度可以在她人生中排第二位了......
“行了行了,別想了,趕緊回你房間睡覺去。”
“不要,今晚我們一起睡,嘻嘻。”
“嘻你個大頭鬼啊,他不會去投訴你吧?”
“應該不會,我又沒告訴他我是誰。”
“那就好,那就翻篇吧。”
......
第二天,早上八點25分
吹風、下雨、打雷天。
夏義陽捧著剛泡好的菊花茶,站在陽台望著外麵的景色。
台風來了,外麵正在下暴雨,所以這兩天夏義陽不能出門。
“嗬嗬,不出門就不能投訴你了嗎?”
猛地喝了一口菊花茶夏義陽臉上露出冷笑。
“啊,有點燙......”
離開陽台又喝口冷水中和一下,隨後夏義陽靜坐在桌前,他在等,等證券公司上班。
他要投訴昨天那個瘋婆子,他夏義陽,就是這麼記仇!
幾分鍾後
夏義陽從電話記錄裏找到昨天的那個電話打過去。
“嘟嘟嘟嘟~”
“嗒”
“你好,這裏是發財證券。”
伢子冒著大雨來到公司,好狼狽的樣子,好在大家都差不多,不丟人。
打了杯熱水剛坐下,桌上的座機就響了。
趕緊放下杯子,深呼吸一口氣麵帶微笑,然後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接了電話。
“哼哼,我找到你了!”
電話對麵的夏義陽聽到這個聲音邪魅一笑。
......
“嗬,還沒聽出我聲音嗎?是我啊。”
話筒傳出來的聲音讓有點小激動的伢子呆滯住了,微笑的嘴角消失,小小的嘴唇不自覺地微微張開。
他他他,他找上門了!
“啊?先生您說什麼?我沒聽懂啊。”
三秒鍾後她反應過來趕緊裝糊塗,表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是那個人!
“別裝了,搶我單車還罵我韭菜,不用僥幸了,就是我!”
夏義陽如冰雪般的話將伢子內心最後一點點希望擊得稀碎。
讓她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眼前的世界都變得灰暗寒冷了。
這一刻不止外麵的天氣是雨天,連她的內心也變成了雨天。
突然起什麼,偷偷摸摸的掃視了一眼其他同事,好在沒人關注她。
然後低下頭壓低聲音慫慫地回道:“夏先生,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別投訴我,您大人能有大量呀。”
夏義陽也靠在了椅子上,不過他現在就很囂張了,翹著二郎腿冷笑。
“昨天不是很囂張嗎?怎麼就慫了?”
“哎呀,你就放我小妹吧~我昨天是第一天上班。”
伢子一咬牙,忍著想罵人的衝動裝可憐博同情,這才上班第二天她不想背上一個投訴。
真是的,這顆韭菜怎麼就猜到她是誰了。
“別別別,你別這樣說話,給我搞一身雞皮疙瘩。”
電話對麵的夏義陽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想起昨天這女人麵目猙獰的囂張模樣再看看現在裝可憐,這世界怎麼有人這麼厚臉皮的!?
“不投訴也不是不行,給我寫封道歉信,要三千字以上那種,親,手,寫!”
一邊冷笑一邊翻著昨天自己的筆記本,要不然這女人,他的筆記本就不會被摧殘了。
想他不投訴,可以,但總要付出點代價撫慰一下自己幼小的心靈。
給我寫檢討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