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坤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當年雖然坑了我,但是他畢竟是我堂哥,我怎麼可能殺了他?”

“前天晚上莪在我爸家,吃完晚飯後,晚上10點多才回家,我父親我妻子都能作證。”

“至於陶林的仇人……嗬嗬。”

陶坤苦笑兩聲:“他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好事,得罪的人多了。”

“別的不說,和他做生意被坑的人,就有四五個,最慘的是我們一起長大的一個發小,跟他做小額貸款,結果被坑進了局子,半年前才出來吧……”

“還有我堂嫂,哦,就是陶林原來的媳婦,他發家後就跟嫂子離婚了,一分錢都沒給人家,恨他的人……”

2號審訊室。

張寶強就是陶坤口中說的那個被陶林坑進局子的人。

“張寶強,前天晚上8點你在什麼地方?”

“報告政府,我在家裏。”

張寶強在裏邊待了6年半,這剛剛放出來了半年,很多習慣還沒有改過來。

“有沒有人證明你在家裏。”

“報告政府,沒有,我一個人住,六年前我媳婦就跟著別人跑了,孩子也帶走了,父母不認我了。”

“就剩下一個房子,出來後我在工地搬磚,每天7點下班,回家就睡覺了。”

“睡覺?你每天睡這麼早?”

“我們公司是早上3點半上工,所以我晚上睡的都比較早。”

張寶強的態度很謙卑,說話非常客氣,眼神有些躲躲閃閃,不太敢正視審訊他的張朝陽。

“你出獄後和陶林還有聯係嗎?”

陶林?

張寶強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猛然變化。

有些唯唯諾諾的眼神陡然間變的閃亮!

但是,隻存在了一瞬間,眼睛裏的光芒就消散了。

“他……我已經很久沒聯係了。”

張寶強的表情變化,張朝陽都看在眼裏:“當年你入獄,有一些原因是因為張寶強吧。”

“因為他你在裏邊蹲了六年半,你不恨他嗎?”

嗬嗬。

張寶強慘笑:“恨,怎麼能不恨!”

“當年我們兩個合夥開小額貸款公司,他負責放款,我負責催債。”

“有一次催債的時候,失手傷了人,他不管不問,卷了所有的錢直接把我掃地出門。”

“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呼……

“一開始我在裏邊的時候,每天想的就是出來後怎麼報複他,讓他也嚐嚐蹲在路邊的滋味。”

“可是,六年……實在太漫長了。”

“當年的事情,其實也不全怪他,傷人的畢竟是我,他隻不過沒有救我而已。”

“出來後我就再也沒找過他,找了也沒用,他那個人毒的很,我去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那種人,終歸會有報應的,我不能在為了他進去,那地方我一輩子都不會在進去了……”

張寶強說著說著突然抬頭:“陶林……是不是出事了?”

張朝陽點點頭:“陶林被殺了。”

被殺?!

“他……死了?”

“哈哈,報應!報應啊!”

3號審訊室。

“陶林死了?”

崔西江冷冷的看著吳誌國:“他怎麼死的?”

“他特麼收購我的股份,還欠我一百萬沒給我呢,他怎麼就死了?”

“前天八點……我和朋友在打麻將……等等,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了陶林吧?”

“警官,我殺他幹嘛啊,他欠我錢誰還啊!”

截止目前調查到的,和陶林關係密切的,有恩怨的三個人員全部已經接受了詢問。

陶坤和崔西江兩人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都有人證。

所以兩個人雖有作案動機,但是沒有作案時間,嫌疑排除。

剩下的就是被陶林害的妻離子散,自己蹲了大牢的張寶強。

張朝陽已經派人到張寶強居住的小區調查過了。

前天晚上張寶強到家的時間是6點半,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第2天張寶強出現在小區門口監控的時間是淩晨3點10分,天剛剛亮的時候。

張寶強居住的小區隻有一個出入口。

因為小區建設的時間比較長,又是多層建築,所以沒有地下車庫,車輛和行人都是從唯一的一個出口進出。

至於翻牆躍出去,可能性不大。

小區的院牆雖然不高,但是為了防止小偷進來,在砌牆的時候,上麵就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碎玻璃。

派去的偵緝員仔細查看過,沒有破損的痕跡。

所以,張寶強作案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當然,因為圍牆的高度隻有三米多,所以如果張寶強有登高梯的話,在不損壞玻璃碎片的情況下,還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出去的。

案件的偵破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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