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背後割喉,大概率和正麵割喉的效果差不多,隻不過背後下手應該是反手握刀,下刀位置和正麵割喉的時候正好相反。”
越是演示,藍淩霜的眼睛越亮。
是啊,這個細節自己怎麼沒發現呢?
根據其他偵緝員不同,藍淩霜可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特種兵。
真的是經曆過戰火洗禮的,對這種傷口太熟悉了。
“陳隊的意思是,死者的傷口入刀位置在左額骨下方,這個位置想要入刀,基本在正常體位下是不可能的。”
藍淩霜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當做刀具,右手握著碳素筆,和椅子之間不停的擺放位置,尋找著這種位置下刀的可能性。
“陳隊說死者在生前有過被束縛的經曆……”
“那麼,對方坐在椅子上?不太可能!”
“除非對方仰著頭,凶手才能下刀。”
“站立體位,也不太可能……”
“躺著!”
“對!”
藍淩霜把椅子平放在地上,整個人騎在椅子上,一臉凶狠的樣子。
“就是這個位置,死者隻有在躺臥的時候,頭部自然後仰,凶手騎在死者身上下刀,才有這樣的可能!”
陳言有些驚訝的看著騎著椅子的藍淩霜。
一米九幾的大個子,五大三粗,衝天馬尾,騎在椅子上,手裏還反握著一隻碳素筆……
淦!
這畫麵怎麼有點不忍直視啊。
“咳咳,藍隊長,可以了。”
“啊?”
被打斷的藍淩霜站起身,啊了一聲,好像沒有感受到眾人有些異樣的眼光。
而是頗有些興奮的看向陳言:“陳隊,我分析的對嗎?”
“對對,你分析的很正確。”
“謝謝陳隊誇獎,不過還是沒您厲害,我在特種部隊呆過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您一眼就看出來了,我還得向您多學習。”
陳言:“……”
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咽了咽喉嚨,陳言繼續分析:“藍隊長剛剛分析的很正確,大家再看這裏。”
投影切換,正是傷口被捏合後,出現的一個類似草莓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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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草莓,明白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言胸前現在還有一個呢。
“草莓?”
劉青山有些驚訝的看著照片上的深色痕跡,不禁出聲。
陳言看向劉青山,一點都沒有驚訝,果然還得是老劉啊。
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的劉青山和以前的劉青山,可不是一個劉青山了。
自從李洪升任離開偵緝一分隊,劉青山接手之後,那一分隊的整個辦案風格都發生了變化。
怎麼說呢,就是一分隊轄區內的娛樂場所,差不多倒了三分之一了。
一分隊管轄的區域,原本是連城市最繁華的一個區,夜生活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一到晚上,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滿大街都是。
可是最近幾個月,這種勢頭好像又被二分隊轄區超越的嫌疑。
因為商務宴請少了。
什麼是夜生活,還不就是擼竄喝酒的人間煙火嗎。
可問題是,擼竄也好,商務大餐也好,喝完酒你幹啥去啊?
回家?
別逗了。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那就總得有點樂子吧。
結果,劉青山把那些不正規的基本消滅幹淨了。
剩下的都是正規的了,正規的誰玩啊。
那就隻能換地方了。
毫不客氣的說,劉青山以一己之力幹趴下了整個轄區的夜生活。
但是,還得說老六有本事,看看,這一眼就知道死者屍體上的痕跡是什麼東西。
在場的眾人經過劉青山的提醒,自然也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隻有藍淩霜在一邊又問了一句:“劉隊,啥是草莓?”
劉青山:“……”
陳言搖搖頭,草莓不重要,我要說的也不是草莓。
王俊傑的屍體雖然被水浸泡了三天,草莓的痕跡已經很淡了,但是依然能夠分辨得出這是什麼東西。
“大家看這裏,死者的刀傷和一般情況下的刀傷還有一些不同。”
放大照片,陳言沒有賣關子:“剛剛藍隊長已經演示了凶手殺人時候和死者的之間的位置。”
“大概率是凶手騎在死者身上,然後行凶。”
“可是從凶手下刀的位置來延伸,平滑割開頸動脈的話,出刀的位置應在鎖骨的外側,可是,凶手運刀的軌跡在中間發生了變化,從這顆草莓的位置劃過,刀鋒轉了一個彎,從鎖骨的內側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