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蛋仔、大姑，這麼早做完生意了？”
“做完了，學生都回家了，街上沒什麼人買魚蛋了。”
“王嬸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
魚蛋仔和頭發斑白的奶奶推著餐車走在濕淋淋的小巷裏，經過幾個鄰居時互相笑著打招呼。
小巷裏隻有幾盞黃色的燈泡的帶來的光，有洗衣服的，有拿著飯盒站著吃飯的，有給孩子洗澡的，還有幾隻瘦貓在追老鼠。
這裏是繁華下的不堪，也是眾多貧苦人的日子。
把推車放到樓梯間下，本名張豪努的魚蛋仔先把還溫熱的鍋拿了下來，裏麵還隱約有些魚丸，這是他和奶奶的晚餐。
“我來拿。”
六十八歲的張奶奶接過了大鍋率先走上了樓梯。
而張豪努並沒有阻止，因為他要拿別的，他打開下麵拿出了沉重的煤氣罐，這東西貴，不能放在人來人往的樓梯間，這裏有很多癮君子和小偷。
要不是餐車搬不上樓，他都不想把東西放在這。
不過他也有別的辦法，從鐵錢櫃裏拿出螺絲刀把四個輪子給拆了下來，然後丟進錢櫃。
右手煤氣罐、左手錢櫃，一步一步艱難地往樓梯上走。
回到三樓的家裏，張豪努看到奶奶正在煮飯，把煤氣罐放在門後，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休息。
“呼呼~”今年才二十歲的他經過的一天的工作還是有些累，早上去社團、下午去買魚蛋，晚上如果社團要打架他還要出去一趟。
“阿豪，去衝涼啊，一身汗酸。”
“好！”
張豪努起身在不足十五平的房子裏翻出自己的衣服和毛巾，房子很小，一張桌子三張椅子，還有一張上下鋪。
屋裏塞滿了各種雜物，沒有沙發沒有電視，家裏的電器隻有收音機、電飯煲和風扇、電燈。
拿著一個臉盤，裏麵放著衣服、毛巾，張豪努走出了房子然後往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去。
一個駝背非常嚴重的老人在自己家門口削藥材，樹根形狀，說是緩解腰痛的，不過張豪努覺得對方被騙了，對方叫李伯，他不知道本名是什麼，從小到大都叫李伯。
“李伯晚上好”
這時候對方如往常那樣從口袋裏掏出七塊錢喉嚨沙啞地道：“阿豪你家裏有沒有剩的魚蛋了，給我拿兩串，家裏沒菜了。”
“有！李伯我現在拿給你。”張豪努笑著接過了錢，然後轉身返回家裏。
其實從前年開始就漲價到了十塊兩串，但他和奶奶從來沒和李伯說過，因為對方比他們家還慘。
夏義陽拎著外帶的食物來到了這裏，不過為了避免給人認出，他穿上了一件帶兜帽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