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雲抱著自己的身子,蜷縮在浴室的角落裏,熾熱的水從花灑淋到她的身子,這樣才能給她帶來一點點的暖意。
盛安雲也分不清,南宮翎對於她來說,是不是毀了她這一生的人,不然現在的她怎會如此的狼狽?
但她一點點都不恨南宮翎,在那個美好的時光,南宮翎也是她唯一的光。
就這個功過相抵了吧。如果南宮翎一直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盛安雲應該會一直平靜的過下去。
可如今,終究是一個石子落入水中,平靜的湖麵泛起漣漪。
李安然帶來了幾瓶酒,“我太懂你了,別一杯riio,就喝多了奧。”說完,李安然笑了起來。
南宮翎當然聽出來李安然是在嘲笑他的愛情。
沒辦法,事實如此,愛慘了。
“少來,我明天準備出院了。”南宮翎的聲音有些低沉。
李安然點點頭,“挺好。”
如果這一世南宮翎不和盛安雲在一起也挺好,南宮翎可是李安然最好的兄弟。
那天晚上,南宮翎知道自己九死一生,所以才和李安然說過,如果能重來,他不會追求盛安雲的,他不想再傷害盛安雲第二次。
既然南宮翎選擇出院,不再和盛安雲有所交集,那之後盛安雲也不會哭的撕心裂肺。喵喵尒説
二人喝著酒,暢談著以前的過往。
“那個時候,我和盛安雲談戀愛,都不敢告訴你們。”南宮翎哈哈哈笑著說道。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就出來了。
............
然而日子還是要照舊,南宮翎出院。
盛安雲深吸了一口氣,他住院這麼久,她都沒有認出來,直到南宮翎離開的前一天,她才知道他就是南宮翎。
再沒機會見到了吧,盛安雲不惋惜,反而鬆了一口氣。
南宮翎是她的貴人,也是罪人,這樣功過兩相抵消,似乎是扯平了。
所以她並不想念他,他若不出現,她興許可以這樣一直過下去。但出現了也無妨,他不來擾亂她的一池春水,她也可以過得舒心。
這周六,盛安雲在世紀廣場裏看奢侈品,打發清閑,錢運良總在她身後不近不遠地站著,麵上微微含笑,看向她的目光很慈祥很柔和。
有一個很別致的品牌店以父親節為由在做活動,她在店外徘徊了陣,最終還是進去了。
壁上的玻璃反射出錢運良一瞬間擴大笑容的臉,盛安雲很難得地臉上微微燙起來了。
錢運良很適時地提出要去別處看看,她點頭說好,隨即又俯下身。
他微微笑著踱步走開,心裏也是一片明媚。
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果真不假。
裏麵的東西果然別致,盛安雲對一套骨瓷咖啡杯上了心,愛不釋手。
但標牌上的價格還是讓她猶豫了一把,雖說她現在生活無虞,但這套抵得上自己幾個月工資的小玩意,她有些下不去手。
但掛在廣前的標牌很誘人:這不定是最好的禮物,但這是我最用心的愛。
她將那個瑩白的茶壺放在手心細細拭了下,還是吩咐店員過來開票結賬。
南宮翎站在過道另邊的空曠大廳裏一抬頭,便看到了蘇流年。他站在臨時搭建的舞台上,還能看清她手裏把玩的東西。
他暗暗嘲諷,自己恐怕是著魔了,竟然還會有悸動的感覺在心底一閃而過。
但她修長白暫的脖頸牢牢吸引著他的視線,半刻都鬆不得。
盛安雲發誓自己絕對是被某個人的眼神活生生燙到的,驚惶地定睛,隻見不遠處有個她不會認錯的身影。
她以為這不過就是最平常的人海一瞥,可是那個人偏偏不肯放過她,邁著精準的步伐向她走近,麵上還有從容到極點的笑。
她必須承認自己現在十分尷尬,因為南宮翎個子高氣質好,站在哪裏都是一道風景線,於是她也成了被圍觀的對象。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若她是一隻河蚌,現在一定緊緊關上自己的保護殼,不見這個男人。
可他款款伸出一隻手來,淺聲道一句:“真巧,又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