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忽然從頭頂掠過,紛紛落盡兜起來的衣裙裏,顏霜抬頭,白衣男子麵容清冷,白色的衣袖上卻沾著幾朵桃花瓣。
他是在幫她撿花瓣?
顏霜後知後覺。
白衣男子並不說話,彎身將地上的花瓣一一撿起。美人就是美人,隻是簡單地彎身撿花瓣的動作,在他做來都好似一隻優美的舞蹈,彎曲伸縮間行雲流水,白皙指尖觸過的粉白成了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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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霜捧著滿滿一兜的桃花花瓣回了暖居,翠玉和秦毅都沒在院子裏,顏霜將桃花花瓣放在桌子上,便去了廚房。還沒走進,裏麵就有歡聲笑語傳來。
似乎是秦毅再說著什麼有趣的事,顏霜聽到翠玉咯吱咯吱的笑聲。
“玉兒,你做的菜可真香。”菜香味飄進秦毅的鼻子裏,灶火前的他不時地抬起頭來往鍋子裏望。
翠玉柔柔的一笑,嘴裏說道:“等你將來吃過你媳婦的,可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話一出口,廚房裏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顏霜在門外暗道:怎麼每次翠玉都要這樣呢!
“做什麼好吃的呢?”
翠玉正尷尬著,聽見顏霜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笑道:“是竹筍炒臘肉,主子,你下午去哪兒了?”
“我在樹林後轉了轉。”
許是翠玉說的那番話惹惱了秦毅,這回吃過晚飯,放下筷子他就走了。顏霜想勸勸翠玉,可是瞧著她那張魂不守舍的臉,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了。也罷,他們兩個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去折騰吧,能說的能做的她都盡力了,就看他們兩個怎麼磨合了。
後院的白菜、蘿卜、芹菜、辣椒、萵筍移栽後長相良好,顏霜看罷頗為歡喜。不過,這歡喜隻維持到十幾天後。
已經長高變翠綠的小白菜,居然爬的到處都是綠綠的青蟲,把好好地白菜葉子給咬的到處都是洞,更慘的光隻剩下個硬硬的白菜梆子。
眼瞧著好好地白菜被弄成這樣,顏霜恨的牙癢癢的,卷起袖子就一條條的捉蟲,勢必要用淺芊芊素手將它們消滅光光。
和翠玉起早貪黑了大約一個星期,青蟲才終於被幹掉了。
顏霜撐著幾乎直不起來的腰,軟趴趴的躺在床上,真的是把她給累壞了。猛然想起正事,她又急急地爬了起來往東屋走。這幾天除了捉蟲子,她還將那日撿的桃花花瓣陰幹了放在酒裏,用個小壇子密封了放在東屋,還沒來得及埋進土裏。
東屋儼然成了放雜貨的地方,米、鹽、幹貨、麵粉、臘肉等都一股腦的堆在這兒。顏霜和翠玉將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有陽光的時候便過來開窗透氣,是以東屋十分的幹燥,這對存放東西而言十分的有力。
桃花釀挨著米缸放著,約有五斤,並不沉,顏霜盡管手酸還是能抱得起的。抱著壇子出東屋,走到庭院裏,顏霜在院子的梅樹下放了個不大不小的坑,將壇子埋進去,蓋上土,隻等它慢慢發酵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