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張大一點。”
理理微微“啊”了一聲,嘴巴張成“o”形,目光卻盯著醫生的眉眼。
哎?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覺……
半個小時前,理理在睡夢中被牙疼疼醒,趕忙來醫院掛了號。
快要下午六點鍾,門診樓冷冷清清,理理走進三診室,護士小姐姐溫柔地說:“稍等,你先坐會兒,陳醫生馬上就到。”
理理捂著右半邊臉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最近大概真的甜食吃多了,不能再這麼沒有節製,牙疼起來也要人命呐。
走廊,一道挺拔的身影經過三診室門口,幾秒後退回來,沁涼的眸光落在室內垂著腦袋的姑娘身上。
陳醫生走近,笑著打招呼:“薑醫生,你不是該下班了嗎?”
薑淮言禮貌地輕頷首,眼風往診室裏麵示意,“我老婆。”
“哦喲?”陳醫生露出吃到狗糧的笑容,“那你去給她看吧。”
理理在腦海複盤自己這半個月總共吃掉多少甜食,沒注意聽門外兩位醫生的對話。
她小聲念叨:“我好像吃了六塊慕斯蛋糕?罪惡啊罪惡。”
走到她旁邊的薑淮言:“……”
薑淮言換了副醫用手套,聲音低低地對理理說:“躺到治療床上去。”
陳醫生心裏納罕,這對夫妻互相不太熟啊,好奇怪,再瞅瞅。
理理抬頭看了薑淮言一眼,小朋友般的乖乖照做,眼睛烏泠泠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
等薑淮言靠近,她餘光不經意瞥過去,這次被男人口罩外的半張臉吸引住了。
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俊朗十足,眉毛如同潑墨,線條極其深刻,深棕色的瞳眸仿佛能攝魂奪魄。
薑淮言的語氣和對待其他病人一般無二,“有一顆齲齒,需要補牙。”
理理凝神仔細聽,不由得鬆了口氣,幸好不是要根管治療,她以後一定管住嘴,少吃甜食。
洗牙時,理理沒忍住再次瞄向醫生的臉,越看越眼熟。
怪了,難道以前來這家醫院掛過這個醫生的號?
陳醫生撓撓頭,他怎麼不知道他們有家屬看病要避嫌的規定,這倆人幹嘛一副陌生人的架勢?
理理按照薑淮言的話漱口、吐掉水、再漱口……然後有儀器給牙洞填充,酸溜溜的,她則瞄著男人英俊的眉眼。
“可以了。”薑淮言收拾東西,叮囑她一係列注意事項,最後說,“在走廊等我。”
嗯?醫囑都說完了,還叫她等他做什麼?
長得帥也不能為所欲為啊。
莫非他是她粉絲?
很快理理否決了這一可能性,她一十八線小藝人,在觀眾麵前都沒混個臉熟,狗仔懶得拍的那種,怎麼會有粉絲咧?
理理徑直走向電梯,按了往下的按鈕,兩手自然垂在身側,看著電梯上紅色數字一點點變化。
有人走過來。
她往邊上讓了讓。
薑淮言見她頭也沒回,伸手捏了捏鼻梁,口吻頗有些無可奈何,“貝理理。”
“啊?”被叫姓名的理理循聲望去,對上男人摘掉口罩後的俊臉,大腦頓時宕機。
電梯到了,姑娘呆滯地愣在原地,薑淮言於是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了進去。
門關上,理理緩過勁來,心中的小人猛地一捶手心:哎呀,她忘了自己已婚,他就是她老公啊!
難怪覺得眼熟!
但也怨不得理理剛才沒想起這件事,她和薑淮言是她姑姑跟薑母撮合的在一起,閃婚,領完證第二天她就進組了。
今天淩晨她剛回來,一覺睡到天昏地暗,又牙疼,哪有多餘的精力想老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