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vip病房。
律師站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氣息奄奄的女人,同情道,“舒總,你的遺囑真的不用改了嗎?”
一半捐給國家,一半捐給桃園村重建小學和中學,以及資助貧困家庭的孩子完成學業。
跟了舒總十年,大概也了解她一些情況,可她當真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嗎?
舒漫微微扭頭,看著律師輕輕搖頭,“不-改-了!”
每說一個字,舒漫就氣喘的厲害,氧氣罩上麵起了一層白霧,將她黑青的麵容遮擋了些,顯得氣色也好了些。
律師不忍,再次問道,“那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要達成的心願,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做到!”
舒漫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夜真黑啊,像極了她剛到桃園村的那晚。
她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我想回桃園村。”可惜,回不去了。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會離開他,一定不會!
吡吡——
刺耳的聲音劃破病房,舒漫的手無力的垂在病床邊,眼睛慢慢閉上。
正在這時,安靜的走廊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WwW.com
一個中年男人衝進病房,撕心裂肺的叫道,“漫漫。”
……
火車況且況且的響著,在這寂靜的夜裏,聲音顯的尤其的響亮。
火車車廂裏,幾十個青年男女都東倒西歪的瞌睡著。
“咚”的一聲,坐在車窗邊的一個年輕女孩頭撞到了窗玻璃上,疼的齜牙咧嘴。
舒漫下意識伸手揉腦袋,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直接懵逼了!!
她不是死了嗎?!
座位前麵的小桌板上,放著一個白色的搪瓷缸子,上麵印著“為人民服務”的字樣。
再看到對麵睡的正香的兩男一女,舒漫猛的瞪大眼睛。
眼前的這一切,不正是她當年下鄉坐的火車嗎?
她側身趴在車窗玻璃上,努力睜大眼睛看著外麵,看著漆黑夜空下不斷倒退的山巒,舒漫激動的想哭。
她這是重生了嗎,重生到七零年代。
那年的這個時候,她也是跟著一群下鄉的知青踏上了開往西部的火車,然後被分到了一個叫桃園公社的地方,然後再分到桃園大隊桃園村。
對於一個從來沒有幹過農活的城裏人來說,下地幹活,簡直要了老命,舒漫也不例外。
在她之前,有兩個女知青熬不住嫁到了當地,因為有文化,一個當了村裏的會計,一個當了小學老師,日子過的挺滋潤的。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下地爭工分。
舒漫也動了這樣的心思,誰知道會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能輕鬆些誰不想呢。
正在這時,村裏的一個退伍軍人看上了她,她毫不猶豫的跟他處對象。
那個男人對她很好,可她回城的心一直沒死。
看到有的人回了城,她也蠢蠢欲動,一邊吊著男人一邊找回城的機會。
終於,等來了恢複高考的消息,她想也沒想的報了名,並且說了許多絕情的話跟那個男人分手。
之後,她如願以償的考上大學回了城,大學畢業後分到政府單位,看到改革的浪潮吹遍全國大地,她的心思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