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平靜了一周後,楊慕川收到了關於那具無名女屍的詳細信息。
法醫通過死者的牙齒和骨齡判定得出,死者為十八到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性。
其頭骨有被鈍器砸裂的痕跡,同時那也是她的致命傷。
她在被砸死後,凶手通過焚屍來掩蓋其身份,而那埋屍的樹林顯然並非第一案發現場。WwW.com
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女無故被人殺害埋屍荒野。
凶手在何處,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公安暫時隻能通過擴大走訪範圍來確認死者身份。
楊慕川抬眸看向大隊院落中的棗樹,深沉的眸色凝結成了冰。
接連兩天的雨充分滋潤了花生地裏的土壤。
花生提前出芽了。
發生那麼多糟心事,總算盼來個好消息。
楊慕川看著出芽率頗高的花生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力排眾議的第一步成功了。
俗話說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這會兒,大隊裏以秦勇為首的幾個幹部就坐不住了。
“這麼熱的天,眼看就要給他把花生種燒死了,結果偏偏來了兩場雨,這下全給他救活了。”
“要是真讓他把那花生種出來了,咱們的老臉還有地方擱嗎?”
於是幾人一合計,幹脆趁著楊慕川今天去公社開會的時機,一不做二不休......
夏思年給楊慕川泡了一壺前些天曬好的金銀花茶,讓他路上喝,然後把他送到了村口的榕樹下,這才去河邊洗衣裳。
等她洗好衣裳回楊家大院時,
就聽見楊二嫂屋裏傳出一個婦人的聲音。
“你當姐姐的,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弟弟結婚,你幫村著拿點彩禮錢不應該嗎?”
那是楊二嫂的娘家媽,黃大英來了。
“娘,可我真的沒寬裕的錢啊!我那點錢大丫二丫得吃點好的,還得做衣服,我......”
“兩個小丫頭養那麼矜貴幹什麼?這不是浪費嗎?你把錢給我,我讓你弟弟一輩子念你的好。”
夏思年皺眉聽著母女倆的對話,忽然就想到自己和娘家媽的關係。
她可不正是和楊二嫂同病相憐嗎?
娘家一次次沒下限的索取,她一次次的妥協,但凡拒絕一次,就要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所幸上次楊慕川用三十塊斷了她娘家的念想。
聽著楊二嫂無可奈何的語氣,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
“我真沒錢,自己的日子還緊巴巴呢。”楊二嫂不肯妥協。
黃大英忽然啐她一口,“你個爛心肝的東西,老娘真是白給你養活了。”
她話音一落,楊二嫂的房門就打開了。
黃大英一出門就和正在掃院子的王秀蘭撞了個正著。
“唉呦...親家掃地呢?你家這蒜頭不錯啊,個頭真大。”死皮賴臉的黃大英,舉頭就盯上王秀蘭掛屋簷下的幾串蒜果子。
王秀蘭瞥她一眼,“那是我留著剁醬的。”
現在這年頭,誰家吃食寬裕啊?最可恨的就是這些個上門來逮啥都想要的人。
黃大英裝作沒瞧見王秀蘭的臉色,一轉頭就盯上夏思年的廚房了。
於是不等人反應過來,她就鑽了進去。
“喂,你這人幹什麼呢?”夏思年把手裏的衣裳往盆裏一扔,拔腿就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