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就要爬上岸了,可就在他抓住上方的石塊準備奮力一躍時,頭頂上方卻出現了一雙腳。
他惶然一怔,再一抬頭就看見了夏思年那張冷漠如冰的臉。
她眸色微斂,心中暗道:果然是這個人。
李達見是個女人,陡然鬆了口氣,“同誌...拉我一把......”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掉進河裏的?”夏思年冷冷地問。
“我是...縣公安局的,過來調查件案子,結果路上下大雨...就滑進河裏了。”
“哦,那你剛才聽到爆炸聲了嗎?”夏思年又問。
“我不知道啊...我是從上遊被衝下來的......”李達咬牙抓著石頭,吃力地回答。
夏思年見他不肯說實話,也無心跟他周旋,她突然抬起腳就跺他手背上了。
“啊!你幹什麼?”男人吃痛大叫,差點就鬆手掉了下去。
夏思年怒嗬一聲:“幹什麼?別在這裏演戲了,那雷管就是你弄來的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達暗吃一驚,卻仍舊故作鎮定,“我說了...我是下來查案的,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個在黑市明偷暗搶的人還自稱是公安?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去死好了。”
夏思年說完,撿起旁邊的石頭,對著他腦門就是一頓猛砸。
接連幾下下去,李達的腦門已經血肉模糊。原本死死抓著石頭的手,沒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
“噗通——”他再次跌回了河中。
這時,在堤壩另一邊的楊家人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
楊大強還以為夏思年受不了打擊想跳河,趕緊叫楊大哥過來攔住她。
可等他飛奔過來時,卻發現她正用一根長棍在把河裏的人往水裏戳。
“小三媳婦兒,你這是幹什麼呢?”楊大哥隻當她是瘋了,過去就要讓她冷靜點。
夏思年情緒激動,“就是這個混蛋帶的雷管炸藥,是他害死了阿慕!”
“啥?”楊大哥大驚失色。
“就是他,不然他為什麼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裏?還想偷偷摸摸地想開溜?”
楊大哥覺得有道理,果斷上去一把奪過夏思年手中的棍子高聲道:“讓我來弄死他!”
說罷,他伸過長棍就把剛從水裏冒出頭的李達又摁了下去。
如此反複幾次,李達已經喝了一肚子的水,再這樣下去他就必死無疑了。
終於,他不再堅持,求生欲讓他放棄了原則,揮舞著雙手就擺出了投降的姿勢。
就在楊大哥又要把他摁下去時,夏思年製止了他,“聽他說什麼。”
“我說...我都說了,我是魏縣長的人,是他讓我們炸了這堤壩...好讓洪水衝了下遊的村子。堤壩垮了出了人命,楊慕川第一個要被問責,這樣一來就威脅不到他了......”
魏振江的辦公室裏,他正一邊抽煙一邊等待著好消息。
隻要順利炸毀了陽崗大隊那道堤壩,楊慕川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堤壩一垮,所有人為破壞的證據都會被水衝走。他再給楊慕川安個偷工減料、私吞護堤公款的罪名,楊慕川必死無疑,到時候看誰還能威脅他的地位?
正幻想著,就見李達回來了。
“怎麼樣,事成了嗎?”魏振江迫不及待地問,絲毫沒在意他頭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