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們的兩世緣(1 / 3)

梅花剛落盡,三兩枝性急的杏花,已經灼灼地挑在雨幕裏,嫩白的花瓣托著嬌黃的花蕊,柔和而清新。近湖的幾株杏花開得尤其好。一泓乍暖還寒的春水,映著岸上堆雪繁花,籠罩在輕紗似的煙雨中,春意盈盈。

正站在院中由紫嫣陪著賞花,可她卻不知道,其實我的心早已飛到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康熙賜了我一杯毒酒,將我置於暖閣後院的桃花園中,靜靜等死。。。後來得知,悲傷絕望的高哲竟也飲下那杯毒酒,就這樣,我們決定一起回到下輩子。。。

誰想,待醒來後,我才發覺,我居然依然躺在康熙五十年的暖床上,身邊侍候的依然是若曦和紫嫣,隻是不見高哲的影子。

後來,從若曦的嘴裏我才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康熙早就知道十四和我之間的情誼,他是為了搓合我們兩人,才使了這麼一招苦肉計。其實那日我跟高哲喝下的酒並非毒酒,本是皇上事先安排好的藥酒。喝完後,十二個時辰內隻會呈現昏昏欲睡、渾身無力之狀,最後昏睡過去,對身體卻不會有任何傷害。

聽到這兒時,我心裏這個火啊!一是氣一直夢想可以回到下輩子,本以為這次指定能回到下輩子,結果?還是回來接著轉圈圈,你說我能不急眼嗎?二是氣康熙□□,居然使這麼個損招坑我跟高哲,真有他想的了!心裏憤憤地埋怨:“難怪2012年的□□方便麵才賣1.50元一袋,看來都是這位‘康大爺’者滴呀!”

又聽若曦說:“你被康熙‘賜了毒酒’後,沒多久,十四爺就來到了暖閣後院,當他看到太監手裏的毒酒時,竟毫不猶豫地搶過去一飲而盡。。。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十四爺,也就是你這位同一時代的朋友,竟然可以如此地對你,試問,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靜靜回想著那天高哲說的話,凝思著:“是啊,一個就算死也願相陪的人。。。就算不喜歡。。。也不可以再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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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康熙召見四阿哥、十四阿哥、若曦、我覲見。康熙宣布時,滿臉喜悅,即便過了好一會兒,笑容竟也揮之不去。他下令將若曦和我分別賜與四阿哥、十四阿哥為側福晉。我們幾個叩拜謝恩時,隻見這位老人依然滿麵容光。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覺:“難道這位康大爺是月老下凡?”

沒多久,在同一天,我跟若曦分別嫁了人。她嫁給了四阿哥胤禛,而我嫁給了十四阿哥,其實是我的好兄弟高哲。。。

想著昨日那些離奇的經過,真如一場電影、一本書一樣,就像撫摸著一片樹葉,可以感覺到其中的棱角滄桑。但若沒有那些經曆,人生必是一片空白,誰又會懂得去珍惜某些人、珍惜某些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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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媳婦兒!”

耳邊傳來高哲的聲音,不知喊了幾遍。紫嫣推了我好幾下,我這才從回憶中揪回了集中力——自打我們成親以後,他便把我留在這個獨門小院中,院內隻有幾個貼身的丫頭侍候著。即便是這樣,他也經常會支走那些侍候的人,屋中隻留我們兩個人。我們想說什麼話,就說什麼話,想開什麼玩笑,就開什麼玩笑。經常碰到修窗戶、整理燈籠這種活,他竟會親曆親為,根本就不使喚現成的奴仆。而且,他還叫我喊他“老公”。而他,就像回到了東北老家的那群男人一樣,張口就喊我“媳婦”。

隨著高哲的叫聲閑步走到梅樹下,看著剛練過劍的他大汗淋漓地迎我而來。我走到跟前奇怪地問他:“叫了這麼多聲,喊我幹嗎?”

“還說呢,我喊你半天了,你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走神啦,心裏尋思事呢,你就說你想幹嘛吧?”

他把脖子伸過來,道:“來,給老公擦擦汗,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我一撇嘴:“叫我擦汗你就直說得了,哪兒來那麼多的囉嗦話?”

“來吧,快點擦吧,乖啊!”

我這才肯替他擦拭。

擦完,我如釋重負地對他說:“擦完了,這下沒事了吧!”

他卻突然挽起我的手說:“乖,跟老公進屋,讓老公些罕些罕!”

我一聽此,即時皺眉,不情願地道:“怎麼還有這無理要求,剛才你怎麼沒說?”

“剛才我要是說了,你還能過來嗎?”

“嗯?討厭!這也不是晚上,晴天白日的,怎麼這麼早就要些罕了?”

“些罕還得有時間啊?乖啊!進屋,讓老公親親!”

“討厭啦!”。。。

“就讓老公親一口。。。一口就得。。。”

“哎呀!”

“你玩賴!你不是說隻親一口嗎。。。這已經不隻一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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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啊!媳婦!。。。”高哲在廳中不知道在鼓動著什麼,反正是弄了許久。這一會兒突地喊起我來。

我卻在屋裏修心養性地畫畫,哪有心情管他做什麼、喊什麼。可他卻一直在喊:“媳婦啊,來啊!媳婦?來啊?媳婦。。。”

我禁不起他這般亂喊亂叫,隻得耐著性子走過去,看他在做什麼。廳中圓桌上的盆內,有一個紅了吧唧的東西,像拳頭那麼大的植物。高哲神秘地笑問我:“知道這個是什麼嗎?”我搭了一眼,隨口說了句:“美國大洋蔥!”

他微蹙著眉,哭笑不得地道:“什麼美國大洋蔥?”

我一聽,許是猜得不對唄,又隨口編排一個:“西伯利亞大頭蒜。”

“什麼西伯利亞大頭蒜?看來你是真沒見過,告訴你——火龍果。”

我裝作突然醒悟地“哦”地答應一聲,轉回頭繼續進屋畫畫。一會兒,見他拿著個裝著火龍果肉的瓷碗走到我跟前,用匙子盛著火龍果肉送到我嘴邊,說:“嚐嚐!看好吃不?”

我見火龍果肉好像發黴般的顏色,頓時皺眉,躲著不肯吃,並道:“要吃你吃吧!我才不要!”

“你先嚐嚐,嚐完了你就知道好吃了!”

“我不要,拿走!拿走!”

“媳婦,乖!來嚐嚐!”

“我說我不要嘛!”

。。。

如此三番後,我實在拗不過,就小心地嚐了一口,品了品味、抿了抿嘴。他試著問:“好吃嗎?”我點頭道:“好吃!”他又盛了一大塊塞到我嘴裏,我的嘴被火龍果堵得連話都說不了,好半天才咽進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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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上該溜達。

說了好幾遍,叫高哲不要跟著來,可他偏要跟著來。我說:“我這人平日最愛做的事就是曬太陽和逛該。我曬太陽就算烤熟了我也不帶動地方的;我逛該就算一個地方連逛十遍我也不嫌膩。你若跟我逛該,就算不累死,也得累魔啊。他偏不信邪,偏要跟著來,結果。。。

到了中午時,他熱得駟馬汗流,垂頭喪氣,最後終於按奈不住,埋怨了又埋怨,直麼催我回家。我說:“你若累了可以先回去。”他卻說:“不行,要走一起走。”我說:“不行,我還沒逛夠呢,要走你自個走。”他說:“不行。。。”

一直逛到下午時,他實在耐不住地催促我道:“姐姐啊,吳姐姐,若贏姐,咱回家好嗎?求你了,姐姐,咱回家吧!”

我一邊愉快、舒服地在前麵走著,一邊擺著手對他道:“別跟我來這套!叫大姨也不好使!我還沒逛夠呢?”

“哎!”他歎了一口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陪女人上該。”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就是身後始終跟著一個磨磨唧唧、又不肯自個回家的男人。”

“媳婦,我們回家好嗎?”

“老公啊,你再跟我磨嘰,哪陣子我打個車跐溜一下就沒影,給你扔半道兒上,叫你再跟我磨嘰!”

“你說什麼,有能耐你再說一遍!”

“嗯。。。啊。。。老公!快看!前麵又是一個Supermarket

誒!我們趕緊去看看,看能不能淘到點好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