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果然不是歐陽晴,甚至竟然連女人都不是,好在那男人本身就不是胖子,喜服又略為寬大,這才穿得上去。
腳上的鞋子則更加‘凶殘’,是直接被把腳骨敲碎了,然後才勉強塞進去的。
“嶽陽!”
幾乎是蓋頭掀開的瞬間,車夫就已經驚呼出聲,同時後退數步,撥劍而出,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嶽陽卻依舊是一動不動,隻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前方。
“被人點了穴。”車夫小心的上前查看一翻,之後鬆了口氣,“他現在身上的傷勢十分嚴重,內力幾乎全廢,怕就是我們不找來,也撐不了幾天了。”
太凶殘了。
果然就算是提前了幾年的歐陽晴,也依舊有著紅鞋子四姐的殺傷力,哪裏能是嶽陽這麼一個男人想利用就利用的。
唐言聽得直抽嘴角,宮九卻是眯著眼睛,對這個結果,顯然是有些不滿意的,他皺著眉頭吩咐,“把人帶上,回去我還有用。”
於是‘新娘子’就被人劫走了。
唐言原本以為宮九不殺嶽陽,是因為還有用,或者對方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卻沒料到是為了……挖坑。
對的,挖坑。
嶽陽被丟到了一個大院子,由車夫親自看守,手裏僅有的工具,是一把鐵鍬,是給他用來挖坑而用的。
九公子甚至有想過讓他徒手挖坑。
要不是傷得太重,內力幾近於無,這麼堅硬,上麵還鋪著一層石子路麵徒手根本不可能挖得開,怕還真不會給那把鐵鍬。
唐言曾經去看了一眼。
嶽陽在挖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挖字,而且來來回回,就隻有三個字,歐陽晴,隻有這三個字。
似乎比起宮九,他要更加痛恨歐陽晴。
“成王敗寇。”
或許男人並不會對打敗了自己的男人有太多的恨,因為他們的世界本就是你死我亡,但是歐陽晴……
一個並不被看中的名妓,本來隻是想稍稍利用一下,卻不料被人廢了內力不說,還打扮成女人讓送了洞房。
加上腳骨碎裂的傷,這一切的一切,又要讓他怎麼不恨。
再之後幾天,唐言就沒去看過了,據車夫偶爾向宮九彙報的言語之中來看,怕是大而深的坑已經挖好了。
“讓他在那段路上來回打轉。”
說這話時,九公子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瞅著唐言,就那麼定定的瞧了半晌,直看得某少女險些摔桌走人。
這段時間她跟著宮九滿世界轉,打理此地的一些商家勢力。
本身這些都是嶽陽該幹的工作,現在由於他的‘二心’,被‘處理’了之後,便沒人管這家商家了。
宮九得把這些勢力重新整合起來。
跑了幾天,唐言實在累得不行,給九公子建議,“你還是提個章程出來吧,總不能一出事兒就親自上。”
宮九抬眸瞧她。
“嗯,大概這樣來。”唐言大概整理了一下方案,說道,“弄一個連鎖,不要一個城一個城的來,而是好幾個城連起來的。”
“太多。”
宮九不是很讚同,“一個城的出了問題都不好重新管理,再多了便更加麻煩,若是再出一個嶽陽,怎麼辦?”
唐言搖搖頭。
“不是那個意思,例如我之前住過的那間客棧,叫什麼‘有間客棧’,那我們可以在其他的城,也開客棧,也叫這個名字。”
宮九眯了眯眼睛。
“你是說將一種生意的串在一起,找一個專人打理,再在各地分別派人管理,一層又一層的分批下去。”
唐言點點頭。
九公子在經商方麵或許是真有點兒天份,或許這丫就是純粹的理解能力超強,總之很快就理解了唐言的意思。
“好是好。”宮九挑眉問,“可是太打眼兒了,這個如何解決。”
唐言順口就說。
“隻要把主家丟出去便好。”她歎了口氣,“何必掛在咱們自己的名下,隨意找個人掛著,再讓他投靠一方勢力。”
宮九接話道,“這樣不論誰查,都跟咱們無關。”
唐言愉悅的點頭。
“這是一個方麵,其他還可以在各地分散開一些散戶。人不必多,平時更不必聯絡,隻在發生大事的事情備用。”
宮九的眸子亮了亮。
“這倒的確是個好主意。”他意味深長的瞅了唐言良久,突然說,“我現在倒是相信你的那句話了。”
“……啊?”唐言不懂,“什麼?”
“自然是你之前說的,離開了我,出去不必找間青樓也餓不死。”宮九直言,唐言聽了卻是險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