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抽了抽嘴角。
四下看了看,除去被他們拆成的碎石之外,全是一道又一道的牆壁,或是被堵住的通道,有些地方還有些開口。
尼妹。
這果然是迷宮,而且還是上小學的時候一堆學生超迷戀的那種。用尺子和筆,畫出來的那種簡易形的。
但如果身在其中,也不是那麼容易走出去的。
而且,唐言清楚的記得,當時有個小朋友的迷宮,沒有一個人能從入口走到出口,到了最後,才發現……
根本全是死路。
“砸。”
唐言眯了眯眼睛,“不是在這底下一通亂砸,而是朝上麵砸,這裏離地麵並不遠,砸上去還是十分容易的。”
宮九抬手就是一掌。
下一秒唐言已經被拉得後退,就見無數碎石掉落,卻依舊並沒有打通,之後她也上前,補了一折扇。
這一下,倒真的打通了。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院子,也還是那個院子,之前提到的有人藏身於上的大鬆樹還在,屋頂卻早已被掀翻了。
不光如此,整間屋子,都已經被拆得是七零八落的了。
車夫幹的。
四下掃視一翻,唐言就幾乎可以確定,車夫定然是發現了不對,回來之後憤而拆了屋子找人,卻怎麼也沒想到……
她與宮九會在地底。
或許想到了,壓根來不及再找,就被現下圍著他的一群黑衣人圍住,被困其中,自保尚且不足,又何論救人?
“真熱鬧。”
唐言挑了挑眉,問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車夫,“這圍一圈幹嘛呢,玩單挑?你一個挑他們多少?賭注是什麼,玩多大的,要不我也壓兩注?”
宮九低頭瞧了她一眼。
這是嫌她說太多了?唐言‘聰明’的退了一小步,選擇作壁上觀,坐等宮九處理這一出‘龐大’的‘謀反’。
九公子卻笑著說。
“賭得不太大,區區幾十條人命而以。”
黑衣人的臉色早在宮九從地底上來的時候就已經變了,夜間明明不熱,卻多是在流著汗的,更有甚者,在不著痕跡,或許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後退。
宮九。
不論什麼時候,哪怕是現在還未徹底成長的九公子,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隨意小視,絲毫不放在眼裏的。
他們懼怕。
奈何,在他們決定跟隨管事的下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了後退的權力,隻能一步步的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看他們這副表情,想必是已經輸了。”
說話的時候,宮九是瞧著唐言的,勾起的唇角似乎還透著股愉悅,輕飄飄的就那般決定了那些黑衣人的命運。
“九公子。”
有人忍不住喚了出聲,宮九自然不會理會。
“要收賭注了麼?”
似乎是唐言已經參與了這場賭局一般,宮九隻顧低著頭輕聲尋問,語調溫柔,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黑衣人從頭涼到腳。
“從左邊開始收,還是右邊。”
後退的黑衣人遂漸增多,其中退得最有技巧,也最快的人,正是那個替他們安排吃食住宿的管事兒的。
唐言抬眸,正準備提醒,卻見眼前的人已經沒了蹤影,再下一秒,出現在眼前之時,手裏已經拎了一個人。
正是那個管事的。
車夫已經從黑衣人的包圍圈裏走了出來,宮九把人丟給他,表情淡漠的問,“剛剛是誰說,我們上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