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技術員發現農場的肥料單一,便提出了就地取材,在大棚的外圍做上堆肥坑。
這個地方太偏僻,想找到一個能用的挖掘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挖了一早上,下午對方再也不肯來了。
兩技術員一頭霧水,早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下午說不幹就不幹了?
工作人員解釋說,不是不幹,是下午不幹了。
什麼意思?下午為什麼不幹了呢?
工作人員挺沒麵子地一抹臉,哎,那啥,我們以前工作就半天,不高興了半天都不來,那個下午的時間都是用來打牌的。
兩技術員滿頭黑線,短短兩天被他們講的事情一次次震裂三觀。他們第一次知道一個國家這麼多人不工作,即使已經快餓死了,還是死抱著以前的觀念,不以懶惰為恥,反以不工作為榮。
而兩工作人員還告訴他們,這樣的人已經是很少見了,至少他還願意工作半天。
於是一眾不會開挖掘機的人們圍著挖掘機團團轉,不能一直等著呀,萬一這位仁兄明天一個不高興,上午也不來了,他們的進度要拖到什麼時候?
“要不,我試試?”技術員小朱自薦,“反正我會開車,這東西本質上不也是車嗎?”
於是,一群人又一通摸索,現學了不少視頻,折騰了半天終於能像模像樣地把挖掘機開起來。
眾人歡呼雀躍,這不就成了嘛!大家四散開來,開始像螞蟻一樣搬運肥料的基材,忙得熱火朝天。
坑又大又多,要管上基地所有植物不同時期的養料,他們的工作量巨大。
少白跟著他父母過來,脫了衣服也要加入。大人們故意跟他開玩笑,“少白啊,你真的什麼都能拿?”
少白已經提刀上馬,怎麼能被嘲笑呢?他最喜歡的多安哥哥還在,丟什麼都不能丟麵子。
然,少白最後華麗麗地窘了,他被派去牧區拿牛羊糞。
少白在盛滿的嘲笑聲裏頂著滿頭黑線去了牧區。
羊糞還好,其實異味並不大,但是牛糞嘛,嗚,少白覺得今天晚上自己要搓掉幾層皮,才能洗掉自己身上揮之不去的粑粑味。
而事實證明,少白的姐姐說話是對的,盛滿確實是個好同誌,是個好人。
盛滿舍不得多安辛苦,但是小鬼還是要幫的,於是卷起袖子來幫忙的人自然是他。
少白發現,盛滿超有力量,他搬動一個小框都十分費力,而盛滿單手就把一個大框抬走了,看著遊刃有餘。
“小鬼,看什麼呢?”盛滿注意到小鬼眼裏有崇拜的光。
“嗬,”小鬼發現自己有被捉包,瞬間變臉,“你衣服上有粑粑。”
盛滿黑線,很想瀟灑地擺酷說男人這點髒算什麼,但是表情拉不上去,垮了一半,“閉嘴吧小鬼。”
小鬼很有成就感,第一次贏了這高大的男人,在心裏大大比了個耶!
多安搬的是枯枝敗葉,幹淨而輕鬆。
他抬頭,看見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由遠而近,高的一臉黑線,矮的笑得得意,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盛滿的這一筐要搬到二號坑,少白的這一框直接搬到多安這裏就行。喵喵尒説
多安看他小臉都髒了,掏了紙巾示意他擦擦。
這時,後麵的挖掘機的履帶突然從半高的土丘滑落,笨重的挖掘機往前直衝,挖掘機黑乎乎的挖鏟正對著少白的後腦勺。
“小心!”工地上的幾人同時喊出了聲,盛滿嚇得魂飛魄散,從他那個視角,挖掘機是正對著多安的!
多安側身站在少白麵前,是最快反應過來的人,在理智回籠的時候,他已經本能地把少白護在自己的懷裏,向一邊滾去。
刺痛,難受,呼吸困難,混著淡淡的牛羊糞味,多安眼前已經看不清明。
“哥!多安哥!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少白已經淚流滿麵,眼看著多安碰到自己皮膚的臉頰瞬間長滿了紅疹。
多安的意識不清楚,根本沒聽到少白在講什麼,隻是本能地護住人,一定要護住人!
“放開!”一個聲音肝膽欲裂,“寶寶,是我,是我!少白安全了,放開,乖,放開!”
盛滿聲音是抖的,這麼長時間他沒有見過多安犯過病,現在隻覺得整個心都是揪起來的。
多安聽見一個聲音叫他寶寶,遙遠的,又近得像是一直都存在。
他被一件衣服兜頭裹住,這件衣服也帶著牛糞味,但是更有熟悉的鬆木味。
他被緊緊摟著,摟在一個顫抖的懷裏,有人不停地安慰他,“寶寶,沒事,沒事,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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