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瑾對於古文的理解能力有限,但卻不妨礙她看明白這些詩的意思。
至於那話本子……
時代倒是架空的,也沒指名道姓的說寫得誰,總歸就是一個少年帝王和藩王世子的愛情故事。
她粗略的翻了一下,後麵故事的結局,是那位承寵多年的世子殿下,其實是神仙下凡曆劫,皇帝駕崩之後,他也飛升了。
整篇故事曲折離奇,引人入勝。
更重要的是,這年頭文人寫小說,尺度也大得出奇。
少年帝王天生奇物,纏腰三尺,世間沒有女子能承受,所以才並未立後納妃。
在看完之後,鳳瑾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她指了指自己麵前這個話本子,神情詭異的看向沈瀲,“這個,你看過了?”
沈瀲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想怎麼回答。
過了許久,他才沉默著點了點頭。
“你特麼也不管管!”
沈瀲連忙跪下,“陛下息怒,此人書中雖然影射朝廷,可卻並未指明寫的是陛下與淮南王,若是陛下發落了此人,隻怕是會引人猜測。”
換句話說,如果鳳瑾發落了此人,那就是對號入座了。
眼看著鳳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沈瀲低著頭開口。
“陛下,如今這話本子尚且流傳不廣,奴才可以想辦法讓這話本子悄無聲息的消失。”
鳳瑾應了一聲,又想了想。
“順便讓寫話本子的人,也悄無聲息的消失吧。”
“是,奴才遵旨。”
“還有這些……鎖骨觀音變現身,反腰貼地蓮花吐,蓮花婀娜不禁風,一斛珠傾宛轉中???”
鳳瑾翻看著後麵宣紙上的詩,一臉懵逼,“這詩裏寫的是景寒川?”
“應該是。”沈瀲繼續點頭。
鳳瑾:“……”
“陛下,現在如何處置?”
鳳瑾皺著眉頭,還是覺得難以理解,“誰告訴他們景寒川會唱歌跳舞的?”
沈瀲:“……”
“還有這個。”鳳瑾指著下麵的一首詩,“漢宮若得景郎入,不把河山禪董賢?”
說完她還頓了頓,忍不住說道:“他們什麼意思?沈瀲你告訴朕,這些人什麼意思啊?朕是昏君,景寒川是妖孽?”
沈瀲:“……”
“還有這幾首豔詩……釵光鬢影,盡致極妍,撲朔雌雄渾不辨……怎麼著啊?朕都不知道景寒川還穿過女裝,他們就知道了?”
眼看著鳳瑾怒極反笑,沈瀲也不怎麼敢說話。
“陛下息怒。”
如今京城裏讀書人多,事兒自然也多。
但沈瀲怎麼也沒想到,朝中大臣們還沒開口,反而是那些被鳳瑾敲打過一遍的讀書人,又沒事找事。
鳳瑾直接把桌上的那一遝紙全扔到沈瀲跟前,淡淡的說道:“都是些讀書人,朕也不好太過刻薄,這樣吧……寫了這些詩的人,闔族上下發配充軍。”
“是,陛下。”
沈瀲剛要退出去,鳳瑾就突然叫住了他。
“哎,先等等!”
“陛下還有何吩咐?”
鳳瑾眯著眼睛想了想,“朕總覺得方才那最後一首詩,就那個說什麼撲朔雌雄渾不辨,是在內含朕……”
比起景寒川來,她長得顯然更像女人。
隻不過朝中無人敢提罷了。
沈瀲:“……”
即使沈瀲不覺得那些酸腐書生能有這樣的膽子,但在麵對鳳瑾這樣的神情時,他也沒解釋。
鳳瑾說道:“最後那個,闔族流放充軍,至於寫詩的人,斬首示眾。”
“是,陛下,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