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主與鎮國公府二公子的婚事也在這幾日了。
景寒川為了避嫌,向來不與朝臣往來,這日也專門去京畿守備軍的軍營裏,尋了那位張二公子。
張子煜年紀比景寒川還要小兩歲。
當他穿著一身鎧甲從軍營裏出來,瞧見站在京城門口的淮南王時,當場嚇了一跳。
“你你你……你不是那個……那個……”
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一眼就看出,景寒川就是自己在上元佳節那日碰到的人。
景寒川麵上倒是沒什麼表情,一貫的冷淡。
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必然會覺得他十分不近人情。
景寒川頷首,淡聲說道:“張二公子,本王景寒川,可以談談麼?”
聞言,張子煜認真的考慮了一下。
第一,眼前這位是淮南王,而他隻是京畿守備軍中的一個小小校尉。
第二,淮南王是陛下寵臣,即便都說他脾氣好,但萬一對方向陛下進言,也能一根手指頭捏死他。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這人不但是陛下寵臣、是淮南王,而且還是他未來大舅子。
在結合了以上三點之後,張子煜果斷笑了笑。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景寒川本人沒什麼架子,兩人直接去了城中的一家茶館。
而在另一邊,鳳瑾還在研究會試頭幾名的考卷。
但她還沒把這幾人的考卷研究透徹,沈瀲就進來了。
“陛下……”
沈瀲進門時,麵上便帶著些遲疑,“出事了!”
鳳瑾瞬間皺眉,“說!”
沈瀲深吸一口氣,說道:“今日貢院放榜,有考生撞死在了貢院門口,說……說判卷不公,考官與那些宦官宦世家子弟沆瀣一氣……”
“然後?”鳳瑾不耐煩的問道。
她心裏很清楚,如果隻是這點小事的話,沈瀲絕不會是這種神情。
沈瀲說道:“隨後其他落榜舉子也跟著鬧事,現如今貢院門口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鳳瑾:“……!”
“陛下?”
鳳瑾果斷問道:“那些鬧事的,都是外地前來趕考的寒門子弟?”
沈瀲恭敬的回道:“陛下所言極是。”
“朕想來也是,京城那幫宦官子弟,朕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鬧事!”
“陛下,現在該如何是好?鬧事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
鳳瑾臉色鐵青,“還用說?派禦林軍去鎮壓,先把鬧事的都送進大牢,然後再查事情的原委!”
不管那些人身上有沒有冤屈,敢在京城貢院門口鬧事打她的臉,就要付出代價!
“是,陛下。”
等到沈瀲走了,鳳瑾才低下頭繼續看折子。
其實在這次恩科中榜的考生當中,絕大多數都是世家權貴子弟。
那些寒門學子,她就算是想提拔,也找不出幾個能看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