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頭兒突然狂笑起來,一笑間,手一張,周身氣息一變,一變間,衣衫破碎四分,不過瞬而,站在冷言主諾麵前的哪裏還是方才那個衣衫襤褸邋遢到極致的人。
臉沒變,依舊是原來的臉,可是眸光更顯矍爍,一襲青色暗紋袍子,可見仙風道骨,不隻一斑。
隻是一邊肩膀還是扛著暗十八,一手腋下還夾著正轉著大眼珠將那丁點落在自己身上的破布條拂開的慕容念恩。
姿態有些滑稽卻不能讓人忽視。
“袖淵的徒弟,果然不一般。”老頭兒似乎極為高興,然後又看向那腋下的慕容念恩,“根根好苗子都被他們給碰到了,我就要這好苗子的後人,好苗子的好苗子,他日,必當傳我博學精深。”老頭兒說著說著,一幅向往的模樣。
冷言諾心中微苦,看來這老頭兒是真想讓念恩當他徒弟啊。
也是,她曾經聽師傅說過,神風武功高之他們幾人,可是好武,且唯一敗陣的就是他沒傳人。
倒不是沒有人要拜他為師,而是他不是嫌人家資質低,就是嫌人家什麼貴府習氣重,要不就是一個眼神也能成為看不上的理由,看似活得恣意狂傲,毫不注意,實則心細如毛發,計較得一絲一絲。
當年南國的太子尋萬法尋到其蹤跡想要拜其為師,卻都被他給毫不留情麵的拒絕了。
他曾揚言天下說,寧缺勿濫,可見其對於傳人之事認真而執著的態度。
這也是他常年遊走天下不常在九華山的原因。
找徒弟唄。
“你這個破老頭兒,妄你還是一代神風大人,你竟然說話不算話,這般不守承諾。”慕容念恩偏過頭一幅鄙視的看著老頭兒。
純澈的大眼睛盯著神風,一動不動。
神風也這般看著慕容念恩,卻並不動怒,“你說我不守承諾?”
慕容念恩小眼皮一翻,一個白眼拋上去,“難道不是?”
老頭兒納悶。
冷言諾卻看著慕容念恩的白眼微愣,為什麼她覺得這個白眼如此熟悉,如此…。哦,像她。
“是啊,堂堂神風大人,天下聞名景仰卻不守承諾,果真是讓我……”冷言諾說話間還很是失望的撫了撫額。
老頭兒終於明白過來,他這一生最是放蕩不羈,可是卻絕不允許別人說他不守承諾,胡須微微動了動,一抬手,將慕容念恩扔給冷言諾,冷言諾未接,慕容念恩卻順勢在空中一翻,穩穩落地。
神風眼中出現讚賞,不隻是對於慕容念恩,還看了眼冷言諾,他以為冷言諾會急切的接過這個男娃娃,那他就要考慮一下了。
“不就是找這男娃娃的父親,有何難。”神風落話,又看了眼肩頭上的暗十八,低聲咕噥一句,“帶你也沒什麼用。”然後很不客氣的將暗十八往空中一拋。
冷言諾心道這暗十八也真是可憐,一天之內就被這個怪老頭兒扔了兩次了,不過,想歸想,袖中白練飛出,將暗十八穩穩繞住,再輕放於地。
神風看了眼冷言諾,又對著慕容念恩笑道,“小娃娃,等著為師帶你上九華山羨慕死那幾個吧。”最後一個字落時,人已經飄出了老遠,轉瞬間,天地為一色,黑幕盡頭隻露淡淡清輝。
……。
而這個時候,城鎮裏某一處別院,那位男子由屬下扶著已走進了屋子,屋子裏方才那兩個中年男子在等他,麵色有些難看,“這麼多人竟然都失敗了。”
男子似也覺懊惱,甩開屬下的攙扶,走至桌邊坐下,“突然冒出個神秘人,真是…。”
那中年男子看了眼男子,這才道,“二公子,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早早回國,以待後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