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睿身後的清一與清二直接張大個下巴,看得目瞪口呆。
冷言諾看著一向清潤溫雅的慕容晟睿眸底裏也近似一抹癡然,微微一笑,誰知這一笑,竟也不知是奪了誰的風華,懾了誰的魂魄。
“慕容晟睿,我美嗎?”冷言諾作了一個標準笑容,方才提起她從未認真穿過的嫋嫋宮裝,緩步朝慕容晟睿而去。
“你要進宮。”慕容晟睿眸光落在冷言諾臉上,不是疑問,很是肯定。
當然,來回稟冷言諾之前,清七定然是先報了慕容晟睿的。
寒霜站在冷言諾身旁,似乎就等著王爺一句誇讚,小姐太美了。
冷言諾同樣目光灼灼的看著慕容晟睿,哪個女子不想心愛之人誇讚自己美麗。
“醜。”下一瞬,在眾人都為冷言諾之美於驚心裏,慕容晟睿直接口出一個字,然後,有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抱起冷言諾如風般掠進了屋子。
“砰。”離冷言諾最近的寒霜隻覺冷言身上繁瑣厚重宮裙如絲般在自己臉上飄過,下一瞬,便聽門應聲而和,將自己與清一等阻隔在一門之外。
清一與寒霜麵麵相覷,這……
清一與寒霜飛快的抬起腳步就想要去扒門,剛走了兩步,便聞聽暗處有聲音傳來,“不想死,可以去湊進點,我打賭王爺會很客氣的給你們一個好的死法。”話落,一根草莖生生橫插地上,劃地為界,禁止入內。
寒霜很是不甘心的抬了抬了眼,這個暗二,總是這般狐假虎威,改明兒一定讓小姐好好教訓你,不甘心的又看了看屋子,她是擔心好不容易化的妝一會兒重畫好吧。
屋內,冷言諾冷不丁的被慕容晟睿給抱了進來,她現在可沒心情去關心站在外麵明處暗處看笑話的人,而是還在糾結那個“醜”字。
醜,姐醜嗎?
腳一落地,冷言諾直接惡狠狠的糾上慕容晟睿的衣領,“哪醜了,這般閉月羞花天人之貌暗香幽人綽約多姿靡顏膩理明眸皓齒千嬌百媚傾城傾國冰肌玉骨。”冷言諾氣不帶換的一句話說完,覺得方能以此提醒慕容晟睿姐到底是有多美,有本事,你挑出毛病。
“冰肌玉骨,的確是冰肌玉骨。”慕容晟睿看著冷言主諾因為微慍而微微嘟起地唇,一聲輕喃後,直接手一托,雙唇印上那張柔潤的紅唇。
冷言諾瞪大著眼,感情,是被姐迷住了,遂下意識的微微張嘴,閉眼,然而…。
屋內光線明亮,院外淺紅各色層次疊進的花搖曳出一屋屋投影照射進來,映冷言諾美貌不可方物之容顏與纖細身姿,映慕容晟睿墨華如玉無可批擬輪廓與風彩。
咫尺相距即將接觸的唇,在空中戛然而止。
沒有預料溫暖沁涼如狂風浪卷般的襲來,隻聞那如雪似花的氣息噴灑鼻翼與臉龐,冷言諾驀然睜眼,看著麵前深卷而黑又深的羽睫,再一看那雙近到可以看清裏麵柔光四射,又巍巍山川海納的眸子,一怔,再一眼,那眼子裏似乎有著極力的隱忍與不悅。
隱忍?哦,可以理解,大白天的,宣淫不好。
不悅?你不悅啥,姐又沒阻止你吻我。
冷言諾眨眨眼睛,正想開口說話之時,便見慕容晟睿半空中袖子一揮,手一招,相隔數步的茶壺便被這般吸來。
然後,冷言諾便見慕容晟睿細長無瑕疵的手指在空中極其漂亮的一轉,那茶壺之水如天下銀河對著冷言諾當頭罩下。
嘩啦啦…。
原本鮮潤奪目華光四射的冷言諾頓時一霎,便如落水之鳳,眸光含恨間,落湯雞一枚。
“慕容晟睿你去死。”冷言諾恨聲一出,一拳直擊向慕容晟睿的小腹而去。
然而手在半空,卻被慕容晟睿一隻看似出得極慢,卻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得不能讓人看輕的姿勢直接擒下冷言諾白皙纖嫩的小手,緊緊禁固,另一隻再一握冷言諾的纖腰,下一瞬,冷言諾就以極度曖昧而親昵的姿勢靠在了慕容晟睿的懷裏。
“別動,讓我抱一抱。”本來要掙紮的冷言諾聞聽頭頂上輕而低壓的聲音也當真不動了。
直到順著冷言諾頭頂流至臉頰流至脖頸的溫水就這般直直蔓延開來,半濕的衣襟提醒著冷言諾,冷言諾方才反應過來。
“以後不準畫成這樣。”慕容晟睿霸道的語氣淩然而下。
冷言諾聞言,心間一怔,慕容晟睿一向溫潤如華,這種霸道的氣勢,她還是頭一回領教,可是,她被沷水了,還被他給霸道的嗬令了,為什麼心間卻竟一暖。
“嘴唇太紅。”似要給冷言諾解疑,可又似乎不善於哄人,慕容晟睿溫柔的唇裏吐出幹癟癟的四個字。
這家夥,敢情是因為她化了妝…原來這廝不喜歡自己著妝,那以後他要是得罪了她,她就天天畫給他看,一定畫得又紅又白。
不對啊,冷言諾暗自琢磨,自己明明看過,這唇可是鮮紅欲滴千古無絕色,哪會太紅,明明就很……冷言諾突然想到剛才院子裏慕容晟睿對她說的四個字,心底瞬間明白過來。
這醋壇子…。
“我幫你畫。”話落,冷言諾便被慕容晟睿給拉向琉璃鏡旁坐下,開始,自己…。
看著鏡前忙碌的慕容晟睿,因為水的澆灌,那妝粉胭脂都是極好,自然不會脫水,冷言諾隻感覺到慕容晟睿的手突然輕而柔的落在自己臉上,如風一般拂過,她想慕容晟睿這個小心眼的,會不會把她扮成個男人,又或者給她畫得極醜…。
執筆畫眉,同心挽發,鴛鴦比目。
屋內氣息韻然,冷言諾隻是感覺到不明的輕柔的東西,分不清是手指,還是水,隻這一刻,沉靜,而安和。
冷言諾有一刻竟覺得似過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模樣,歲月太過靜好,思緒回收時,衣襟處原本因為而濕的地方似乎也不知在何時被慕容晟睿用內力給烘幹了,此時脖頸四周夾著他如雪似花的清雅的氣息,好聞到讓人貪連忘返。
不過,好在那茶是清水茶,不然,估計衣衫上就會斑斑駁駁,好看到讓人駐目連連了。
在冷言諾始終覺得慕容晟睿會畫得不成樣而要歎口氣之時,剛才還在忙碌的慕容晟睿突然停下,隨即,熟悉的氣息逼至而近,熟悉的吻落下,重重一吻,帶著懲罰與漲寵的味道。
“很好。”慕容晟睿淡淡兩個字便讓,冷言諾立馬臉頰粉飛,這廝真是一點不浪費占便宜的機會。
“慕容晟睿,你應該不會給我故意畫得醜醜的出門吧。”冷言諾說話間語氣裏有些無奈,她是女子,雖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子,雖不是絕對的視美貌重過生命,但是,好看點,總沒錯吧。
頭頂上,慕容晟睿聽著冷言諾的話,再看看其表情,隨即,遮在琉璃鏡前的身姿微一側。
然後,一個清華清秀,又儀容清爽,不嬌柔,不造作,自然而獨特,不是絕對的明豔,卻是一落人群的一眼看到。
這種美,有種觸目驚心的柔和,再有顛人心腹的明妍。
冷言諾一下子呆了呆,慕容晟睿並沒有給她上妝,相反隻是用眉筆,輕盈勾勒,頭上的飛月髻也早已被他打散,重新隨意拘了幾束在一旁,自然而靈透。
“早去早回。”慕容晟睿在冷言諾耳邊輕聲低語。
冷言諾看了慕容晟睿半響,這心裏不知該是羨慕嫉妒恨,還是應該撲過去親上幾口,果然這種絕世男子做什麼都是好的。
“好。”冷言諾答得心裏舒蕩,話落,方才開了房門。
寒霜還來不及驚歎,在看到冷言諾身後的璃王時,還是不自覺的呐了呐唇,沒有發聲,明眼人一眼可看出,她怎麼給忘了,小姐是要進宮的,這南國皇宮裏不隻有南國皇後,更有南國皇子,更更有對小姐心思不淺的南國太子,這盛裝去南國皇宮,也難怪自家王爺要吃醋,嗯,王爺,應該不會找自己算賬吧。